【昨晚十点到的普林斯顿,今天去导师家,刚出来】
【现在是当地时间晚上九点了】
【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陈承平:酒店附近人多不多?】
【挺热闹的】
【陈承平:行,多注意点儿】
【怎么办,有点想你】
【陈承平:就一点?】
【笑死】
【好大一点呢】
【(图)】
【给你看美利坚的街头】
【陈承平:挺冷清啊】
【陈承平:还以为大学都挺热闹的】
【离纽约近】
【爱玩儿的直接坐车过去了】
【陈承平:我去抓个人】
【陈承平:待会儿再聊啊】
【好】
【去吧】
还有很多未读消息,但宁昭同没有再回,退出微信,目光漫漫投向前方的街景。
普林斯顿市非常小,植被茂密,景色清幽,常驻人口才三万左右,其实没有什么太热闹的地方——她知道热闹可以保护她。
所以,提前来到这里,并不是要藏起来。
特拉华河静静流淌,虫鸟窸窣轻鸣。
她走到路灯下,看见小飞虫聚成一团,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舞台的顶光。
她要让人看见自己。
安娜,巴泽尔,德里亚,丹尼尔。
所有人。
“father,我看见她了,”丹尼尔轻轻撤开脸,托腮板在脸上印出淡淡的痕迹,“我可以随时开枪,等待你的命令。”
“丹尼尔!”德里亚沉声,语调里有警告,“不要伤害她,一点也不要。”
丹尼尔笑,眼里有不逊的神色:“papa,你实在是太偏心了。”
“你不会想知道我有多偏心,如果你开了枪。”
丹尼尔很轻地嗤了一声,食指从扳机上放了下来。
旁边的拉丁裔男人低声搭话:“她到底是谁?”
丹尼尔看他一眼:“father的女儿。最喜欢的一个。”
男人夸张地挑了一下眉:“我以为他最喜欢的是阿尔东娜。”
“千万不要在father面前再提起这个名字,”丹尼尔笑道,“当然,最好是所有女人都不要提。”
“包括这个亚洲女人?”
“当然。”
“为什么?”
“因为father对自己的女儿有最诚挚的父爱,”丹尼尔的咬字几乎显出几分深情,眼里却是十足的嘲讽与玩味,“他爱她,如同爱自己的生命。”
“她好像并没有想躲避什么,”安娜看着监控,抱着手臂,“很奇怪。”
巴泽尔视线凝固在屏幕里的黑发女人身上,沉声道:“她或许发现了你的人。”
“那很抱歉,”安娜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个歉,“但我的意思是,她离开你的家,应该不是因为被吓到了。”
巴泽尔没说话。
安娜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低头,片刻后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上帝……巴泽尔,我是真的不明白宁在想什么了。”
“什么?”
“她买了一张去亚利桑那的机票,在三个小时之后,”安娜缓缓摇头,张开嘴,“她竟然连会议都不打算参加了。”
巴泽尔都愣了一下:“她想从墨西哥离境?”
“如果她真想偷渡离境,就不会购买机票,让我们知道她的行踪,”安娜把目光投向远方,眯了一下眼睛,“实在是很奇怪……等一下!”
巴泽尔看她:“安娜?”
安娜猛地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怒道:“她在引诱德里亚!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
宁昭同被丹尼尔簇拥着走进咖啡厅,状态还算从容地坐在了德里亚对面,没说话,打量了他几眼。
“宁,我已经老了,”德里亚笑,“我不想带着和你的误会去见主,所以冒昧地请你过来。我的女儿,希望你能原谅你年迈的父亲。”
宁昭同没有理会他的示弱,示意了一下:“腿好了吗?”
德里亚今天穿的是很日常的短裤,抬了抬腿给她看伤口:“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我昨天还和两位绅士打了高尔夫。”
“你的身边总是有很多人。”
“是的,我的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德里亚笑意里带着几分神秘意味,“他们都很好奇上帝给我的启示。”
宁昭同很轻地笑了一声:“你是说你的实验吗?”
“不,宁,”德里亚含笑摇头,“我是说你。你是上帝给我的恩赐,所有躁动着要接近我的人都是想窥探你的美丽,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就最完美的你——我的女儿,我要献给上帝的新娘。”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她几乎因这一句话生理性地反胃,端起桌上的咖啡想喝,又在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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