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给老婆打电话了。
他往床上一躺,美滋滋地拨出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喂!”
宁昭同一接起来就笑了:“回来了?”
“回国了!”
“没出什么事儿吧?”
“开什么玩笑,老子带队能出事儿?”陈承平按捺着得意,“等着人武部给你发匾吧!”
她一愣:“啊,什么匾?”
他顿时不满:“怎么这也不知道,我记功家里能得个功臣之家的匾。”
宁昭同迟疑:“你第一次立功?”
“都什么鬼问题,我说是你信吗?”
“你他妈能不能客气点儿?”她笑骂一句,“那你以前没发啊?放哪儿了。”
陈承平坐直了一点儿:“以前那些不好说,涉密。这次虽然也涉密,但你是自己人,发一个总没什么吧?”
还自己人呢,他俩又没结婚,他户口更不在北京,发锤子匾。
宁昭同听出他玩笑的意思,倒也懒得掰扯:“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合适的话十月份,”陈承平没把话说死,“但是十月份演习多,暂时还定不下来。”
……
零零散散扯了些家常,宁昭同突然问:“在特瑟内那天我肯定留了照片的吧,后来怎么处理的?”
说到这件事,陈承平稍微正经了一点:“你认识黎朝安吗?”
她心头一动。
“认识。和她有关?”
“不止是有关,她帮你把黑锅背下来了!”其实陈承平也挺摸不准这事的,“她在西非混了十几年了,手底下人不少,算西非比较成气候的武装集团。当时来矿上的时候带了好几个外国人,差点儿跟我们起冲突。实话说这女人脾气也是真的悍,明明让一句就行的事情,给迟源儿好险气出个好歹来……”
宁昭同叹气:“你好啰嗦,能讲重点吗?”
“还嫌弃老子,三个月没听我说话了多听两句不行?”
“行,行,然后呢?她来矿上干什么?”
陈承平揉了一把怀里的猫:“她说她欠沉的人情才跑这一趟,录了个视频说对本次行动负责,理由给的是那俩意大利人的亲友雇佣他们。她跟你身材差不多,也就是头发短了点儿,但有人宣布负责就不会有太多人深究,理由总是好找的,她又没明说是自己干的。”
宁昭同听完,点了下头,点完才发现他看不见,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酥酥的脑袋。
“好了,我说完了,该你说了,”陈承平开口,“你怎么认识她的?”
宁昭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她以前是沉平莛的下属。”
一句话出,陈承平连忙让她打住:“那咱回家说,回家说。”
那是隐秘战线的英雄啊。
她扑哧一声:“悄悄告诉你一句八卦,黎姐是他初恋情人。”
“?”他恍然,“怪不得哭着喊着要跟你结婚,就喜欢你们这款的。”
她不解:“说什么呢,我跟黎姐像?”
陈承平理性分析:“现在不太像了。现在她是非洲霸王花儿,你是京城大小姐,但你十年前那会儿,应该就叙利亚刚回来那会儿,小姜桌子上有你和聂郁一张照片。你头发比我都短,那时候挺像她的,没那么白,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我就是在叙利亚认识她的。”
陈承平其实猜到了,但没多问,转了话题:“你回去见过沉书记了没有?”
“见了一面。”
“当时情况他跟你说了吗?咱真得谢谢他。”
宁昭同起身给杯子续上水:“没呢,我猜到他帮了不少忙,但不清楚具体怎么样。当天晚上有点太晚了,就说了说德里亚的事情,其他约了以后聊,结果现在也没理我。”
陈承平感叹:“领导那么忙啊。”
“没,可能是让我惹生气了。”
“……你干啥了。”
她想了想:“可能求爱未遂,面子上过不去吧。”
“?”
“顺便还嘲讽了一句他不行了。”
“?”
“我实话实说啊,他78年还是79年的,看着也不太锻炼,应该很难行吧。”
陈承平:“……妈的,都给我听生气了。”
宁昭同大为感动:“没关系,他没有占到便宜,不用担心我。”
“你就是恃宠而骄!”陈承平都气笑了,“不是,媳妇儿,人家这回帮的可是大忙,人情不知道送出去多少,我们总得讲讲礼貌吧?”
宁昭同轻笑一声,把手机架好开免提,亲了一口酥酥的粉鼻子:“不用担心,他也不是真生气了,关系好,开两句玩笑罢了。”
他欲言又止:“男的不能听这种玩笑。”
“男的好脆弱哦。”
“……确实。”陈承平点了下头。
不就是不行吗,总有这一天的,要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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