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陈天雄你做咩?做咩啊你?你去自杀都唔带上我啊,你疯咗?”
男人冷着眉眼一点都没管她的哭叫。她觉得他绝对已经是疯了,可她被捆住了双手,什嚒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往海面冲去。
“啊——”
在坠海前,他终于一个猛刹停住了车。
黎式因为强大的惯性整个人向挡风玻璃扑,乌鸦的一只大手及时伸过来把她摁回去,如果以那样的力道大概就能撞开安全气囊,她八成会受伤。
她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着气,绑着她两只手的绳子不知道什嚒时候被解开。黎式动了动被绑红的手腕,瞪着身边的男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疯子。真系疯子。”
她一刻都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掰开车门下了车就往回走,可没走几步便发现自己脚软,压根没有力气。无奈只能扶着车尾,慢慢蹲下来。
她把脸埋进膝间,太阳腰身齐平在海平线,傍晚的风吹散她的头发。
乌鸦也下了车,斜靠在车门边,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地女人,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慢悠悠点上,问她。
“肯讲咗?”
其实,草刈纪子和黎式的关系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以及草刈纪子为什嚒会出现在长洲,她二人又为什嚒出现在德川由贵身边,他也都清楚。再问,只不过是想亲口听她解释。
可惜,她明白,也不想照做。
“讲咩?”她蹲在石墩旁,抬起头来,一脸倔强。
乌鸦丢掉只抽了一半的烟,大步走过去拉她起身,直接把她压在堤坝的矮墙上,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你最好明,我唔系个好有耐性嘅人。你知道我在问什嚒。”
黎式朝他微微一笑,“你唔系都知咗?做什嚒还来问我?”
他一点都不满意她的回应,手上的力便不减反增。她的半个身子被压出矮墙之外,下面是在夕照下泛光的海水,只要他一松手,那就是她的葬身地。
“你最好杀咗我。”
她也惊讶,来香港就几个月,却超乎过去二十年,竟能把生死都看淡。黎式神情淡然,玫瑰被折断前仍有姿态,“反正,对你们这样的人来讲,人都冇价值,女人就更加冇。都是畀你们男人看作所属物罢了,配为人咗?不配。对吧?”
乌鸦掐着她的手一顿,意外她为什嚒突然会说这些。她和他对峙,和从前无数次对峙时如出一辙。
海风穿过他们之间,咸味的流动空气使人找回一些神志。
他把她抱返回来,安全的放在地上,皱着眉头问,“你究竟想讲啲咩?”
黎式望着海面和天空发呆,羡慕海鸟飞翔自由来去,沉默许久才开口,“男人之间纷争,牺牲的却永远系女人。苏阿细系这样,德川由贵也系这样。或许下一个,就系我。唔对,其实,我连她们都不如。阿细系为咗爱情,由贵系为咗家族,可我却糊里糊涂,死得没半点逻辑。”
乌鸦也像她一样,面向着宽阔的海面看天,头一次苦恼女人的特有技能之一是对着美景多愁善感。
对他来说,江湖就是砍杀和倾轧。压根不存在什嚒“牺牲”。牺牲,多么高尚的词,他这样的人,只听过,没见过,更没想过。
他接不上她的话,几番开口,最后也只能说出一句,“我唔会畀你死。”
这句话其实很重。只是,说的人没感觉,而听的人,不敢信。
太阳几乎全部落下水平面,只留余光映天。
黎式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他们两个人第三次吵架。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心态积极的人,可现在,她甚至乐观到会在心里打趣自己——比起前两次吵架的要死要活,这一回倒是安静了些。
对着夕阳和大海,在灯塔下,彼此都冷静的多。都学着用言语去表达内心,而不是一味的伤害对方。
在男性主场的地下世界里,他们背后的女人是不会被看见的,无论是牺牲了多少。普通如苏阿细,高贵如德川由贵,都一样。
黎式同乌鸦说她的思考结论,“其实,你哋男人都系盲佬,因为就算女人付出咁多,都睇唔见。”
无论她是不是被他绑架而来,从一开始,这就已经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
那天晚上,乌鸦把黎式送回了元朗,车停住的时候,她披着他的外套已经在副驾睡着了。他把她抱上楼放在床上,自己却又拿了钥匙出门去拳馆。
亚佐带戴着拳击手套已经在拳馆等。乌鸦到了之后,连衣服都没打算换,戴了拳套,翻上台就和他开始对打。
对打,他没有用任何格斗技巧,就是最直白的攻击,不留情面,不留死角。亚佐只守不攻,默默承受那男人发泄一般的铁拳。
深夜的拳馆,关二爷目睹这一场无声的拳战,只有一方的全力压迫。直到一声清晰的骨头断裂声出现在这个空旷的场地里,乌鸦才终于肯停下手来。
亚佐脸上的伤口虽然可怖,但算不上什嚒实质性的伤,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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