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先的约定,她把家属楼的钥匙归还给后勤处,刚巧在这里碰到冯钢。
他看向姜柔欲言又止,可姜柔根本不想搭理他。
他摸了摸鼻子,把道歉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从姜柔搬回大杂院,陈爱荷天天盯着她,时刻准备着,弄得全家人跟着草木皆兵。
姜德山无奈地挠了挠头发,问:“你又不是没生过孩子,至于一惊一乍的吗?”
陈爱荷瞪他一眼,抱怨道:“你们男人懂个屁!快生的时候,哪个女人不害怕?你要是闲着无聊,去把孩子那些小衣服都洗一遍。”
莫名被骂一顿还得干活,姜德山没敢反驳。
这天,中院里传来一声尖叫,把所有人吓得心肝一颤。
大家闻声跑出去,只见刘美凤哭嚎坐在地上,骂骂咧咧道:“唐心那个死丫头把所有钱都偷走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唐心在两天前下乡了,她今早才发现家里的钱丢了。
有人不信唐心会干这种事,“也许不是她拿的呢?要不你再好好找找。”
“就是她拿的!这臭丫头一肚子坏水!”
亲妈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没再替唐心说话,而是小声议论着。
“唐心这孩子平时看着蔫了吧唧的,真没想到会干这种事。”
“她不是和姜柔关系挺好吗?姜柔应该知道这钱的去处吧?”
陈爱荷在人群中听到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这事跟我家小柔有啥关系?再瞎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那人是前院住的张天柳,听到这话,她乖乖闭上嘴巴,没敢再乱说。
刘美凤像失了魂一样哭得撕心裂肺,陈爱荷实在看不下去,刚想过去扶她起来,就见张天柳抢先一步扶人,嘘寒问暖道:“美凤姨你别难过了,如果让唐大哥知道这事,他该着急上火了。”
听她提起唐策,刘美凤吸了吸鼻子,眼泪终于止住了,“对,我还有儿子,犯不着因为一个白眼狼而生气!就当我没生过她吧!”
晚上,陈爱荷把今天这桩闹剧跟姜柔讲述一遍,不禁感叹道:“唐心这丫头胆子是真大,咋能把家里的钱全都卷走呢?听刘美凤说足足有八十块钱,你没看她当时那脸色,都气紫了。”
姜柔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有种直觉唐心以后不会再回大杂院了。
比起家属楼,大杂院住着真舒服。
春天,院子里的树都已长出绿芽,看起来生机勃勃。
星期天,阳光明媚。
姜柔嫌呆在屋子里太闷,便让沈城东搬来椅子,坐在自家门口呼吸新鲜空气。院子里有好几个小孩正在玩闹,他们偷偷打量她的肚子,但没人敢过来搭讪。
为了能让姜柔解馋,沈城东买了三斤肥瘦相间的猪肉,打算中午做红烧肉。
“滋啦”一声,猪肉下锅,没一会儿满院子飘着肉香味,等把肥油煸出来,肉块在料汁里,小火“咕嘟咕嘟”地熬着,那渐渐浓郁的香气,让整个大杂院的人猛吞口水。
姜柔也在偷偷咽口水,本来在院子坐得好好的,慢慢挪到屋里,再坐到砂锅旁边。
沈城东见状,忙把她和砂锅隔开,“小心烫到你!乖,进屋躺会儿,马上就能吃了。”
“那行吧~”姜柔扶着腰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忽然感觉下面一热,整个人都怔住了。
见她表情不对,沈城东蹙眉问:“怎么了?”
姜柔僵硬地转过头看他,一动不敢动,“我好像失禁了……”
她妈曾告诉过她,生孩子先破羊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破羊水。
“你快去找我妈来,我好像要生了。”
沈城东快速反应过来,忙安抚她,“你先坐椅子上别动,我现在就去叫人!”
说着,他把椅子挪到距离砂锅较远的地方,再把姜柔慢慢扶过去。
只是几步路而已,他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姜柔紧紧握住他的手臂,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把人扶坐到椅子上,沈城东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叮嘱:“等我回来。”
随即,拔腿往外跑去。有平时关系比较好的邻居,他先是拜托人家照看一下姜柔,然后才去姜家找人。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姜德山也在家。两人听说姜柔要生了,赶紧收拾东西,往二进院子赶。
包被、小衣服、暖水瓶、洗脸盆,收拾起来就是一堆,全由姜德山骑自行车驮着。
沈城东借来平板车,上面铺好棉被,每一步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他的大脑却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等三人赶回来,姜柔仍坐在原处,身边围着两个婶子正在安抚她。
屋里还飘着肉香味,当姜柔被扶着走出屋时,还在想:今天这顿红烧肉看来是吃不上了……
大家赶到医院,已是半个小时后。
陈爱荷负责照顾她,沈城东去挂号,姜德山负责拎包。
诊室里,医生为姜柔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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