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郊别墅,江忆然一路沉默不语,进厨房拎着两罐啤酒回房间,对招呼她吃晚饭的几人视若无睹。
她的房间在一楼,窗台外是花园露台,钱阿姨来了后顺便把花养了起来,一开门就是满室花香。
顾不得门关没关严,径直来到露台,从墙边抽了椅子出来,啤酒瓶随意落在地上,撞落几片花瓣。
把自己摔进椅子,江忆然望着天上的月亮,啤酒气泡腾起成天边的云雾,遮不住皎洁的月华和她心中的委屈。
举杯敬酒,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咽下。
心苦,酒也无味。鮜續zhàng擳噈至リ:nvr en s huc o
“刚刚是麦麦姐?”唐坤尼捧着汤碗茫然道。
他刚刚低头喝汤,只觉一阵香风拂过,抬头只看到一个影子钻进一楼的房间。
荆硕放下筷子,擦擦嘴角,捞起在空椅子上舔毛的叁花道:“我去看下。”
房门被风吹上,荆硕在门口犹豫下,没有敲门,悄悄推开房门。
房间没开灯,窗帘半掩,银白的月光照亮露台上的身影,白月光大抵如此。露台的门半开着,新移植来的蔷薇旺盛地绽放,清风携着花香在屋内徜徉。
门缝里传来露台上人的低语,江忆然似乎在和谁讲着电话,叽里咕噜的语言像是东边的语种,队里懂韩语的只有东北人宋昱。
荆硕下意识回头求救,发现宋昱和郑和绪早就在他身后,坤尼和千典端着饭碗,在门口犹豫片刻也跟了进来。
“内,现在是在乐石工作,想要在更大的市场试验自己的想法,kt流程都太成熟了,很难让他们陪我一起打破常规……(韩语)”
“我会和阿加西解释的,我想他能理解……”
“内,今天见到他了,本来就没报什么期望……我没有哭……”
“好,我会过去的……”
“偶嘛,我想你了。”
风捎来低语,话语间是故作镇定的脆弱,即便听不懂韩语也能听懂语气里的故作坚强,抬眼看,月光下的江忆然如同一触就碎的白瓷,只可远观不敢靠近。
“什么意思啊哥?”
胡千典小声问到,他对韩语的了解仅限于韩剧常用台词,足够和韩国艺人打招呼就行,江忆然一通电话,他只听懂了“叔叔”和“妈妈”。
“在和家里人聊天,人家隐私就别打听了。走,回去吃饭吧。”
作为唯一听懂的人,宋昱大概能理解儿女出门在外不想让父母担忧的心情,只是没想到江忆然的母亲居然是韩国人。
这几年随着韩流在亚洲的火爆,越来越多人为了心中的爱豆梦去韩国联系,就连他在签约乐石之前都考虑过去韩国练习。他一直以为江忆然也在此列,没想到却是其他原因。
不想被父母知道的脆弱,大概也不希望被才共事没多久的“同事”看见,宋昱驱赶走前来关心的队员,贴心地虚掩上房间的门。
“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今天钱阿姨做的烧肉很好吃。”
荆硕端着餐盘进来,放到一旁的小茶几上,骨瓷的盘子里堆着大块的腐皮烧肉和其他配菜,能从其他人嘴里抢下这些还得靠他刚从军营回来的威慑。
江忆然没有抬头,盘腿坐在藤椅上,膝盖上放着电脑噼里啪啦打着什么,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没有给昨夜共眠的人一丝眼神。
“出去。”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可以做你的树洞。”荆硕仿佛没听到江忆然的警告,兀自扯了椅子在一旁坐下,小叁花依旧在怀里,似乎一整天都没有离开他身边。
“听不见吗?出去!”
进入刺猬模式的江忆然丝毫不顾及露水情分,只想自己安静独处,把积攒下来的工作处理完。
即便她痛苦、脆弱,父亲的不加掩饰的偏心和母亲从小对她要求的坚强,让她在崩溃和坚持中反复选择,但工作不会等她。
赵恺安在看守所里待不了太久,赵春南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必然不会放任罪名成立,她唯一的骨肉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多年商界纵横,和合伙人一起把广业证券做到内地十大,积攒下的人脉活动起来未必不能救下儿子——哪怕差一点就是死刑。
就像今晚,某些派系的媒体已经开始出动,突然谈论起机场替人托运行李的危害。
媒体的每一篇稿子不会毫无目的,看似毫无关联的新闻背后往往有深层的联系,何况这两件事情相似度是何等的高。脱罪的方向应该就是想认定赵恺安是好心替人托运行李被无辜拖下水,只要找到替死鬼,中间环节反倒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这种事情赵春南不是第一次做,她的宝贝儿子闯祸第一名,这些年她收拾烂摊子都收拾出了套路。江忆然委托手下的人收集了这对母子的“罪案簿”,很容易就洞悉他们的套路。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是赵家母子信奉的真理。
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钱解决,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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