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赵函问。
暖炉里的炭火已经熄灭,傅舒夜这不管事的也不知道叫婢nv来添炭。赵函有些冷,打了个哆嗦。
“快该吃晚饭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傅舒夜起身,他看到一袭葱绿se的影子朝这边走来,笑眯眯迎了上去。
赵函看着两个没脸没皮的人间祸害在自己的院子里伤风败俗,不忍卒视的移开目光,觉得更冷了,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傅舒夜朝这边挥了挥手。赵函懒洋洋的晃动了一下手臂。傅舒夜与千雩携手走出院子,转过月亮门,不见了。
天光暗淡下来,赵函强打jg神起床,叫来管家,说自己想吃海鲜大餐,什么甲鱼汤、避风塘炒蟹、韭菜炒虾仁、清蒸鲈鱼、蒜蓉贝、鲍鱼粥、海参刺身……全都来一份。
王府的厨子是赵函从g0ng里带来的,做菜有十八般手艺,这也是傅舒夜总ai赖在王府蹭饭的原因。
海鲜盛宴无b鲜美,尤其是那道甲鱼汤,令赵函意犹未尽,喝了个底朝天,胃里暖和了,身上的冰冷褪去,意气风发,春风十里马蹄疾的赵小王爷又回来了。
赵函美滋滋的练了会儿草书,在侍nv的服侍下沐浴,晚上躺到床上,脑海中想起白天梦到的海上巨船和奇怪nv子,不久陷入沉睡。
赵函又做梦了,梦中他摇着一叶扁舟,横渡江河。江面浑浊,扁舟前方的水域突然出现无数旋涡,旋涡逐渐汇聚,一只巨鳖浮出水面,伸长脖子对他怒目而视。
赵函惊恐之中用手中橹去敲巨鳖头颅。巨鳖b0然大怒,一口咬碎木橹,脚蹼掀翻小舟。赵函失足落水,被巨鳖咬住腰部。剧痛袭来,赵函挣扎着起身,对着黑暗呼呼喘气。
额头上起了层薄汗,赵函伸手擦去,唤来外面侍奉的丫鬟,要了碗清水。
赵函喝完水,回想梦中情景,那巨鳖的神se相貌都历历在目,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
“哪里招惹过这等凶邪?”赵函暗暗琢磨,“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鳖及是甲鱼,gui壳入药,t弱的人吃了有强身旺jg的功效。青州城中很多宰杀贩卖甲鱼的店铺,稍有些积蓄的人家逢年过节都喜欢一只买炖汤,慰劳亲朋。
甲鱼!
赵函再次坐起身,想起晚饭中的那道甲鱼汤,叫来厨子详细询问。
厨子半夜被侍卫叫醒,迷迷糊糊穿了衣服,r0u着眼睛到了赵函面前。
赵函问:“今晚你做汤用的甲鱼,是从哪里买来的?”
厨子虽然莫名,仍旧恭谨答道:“东街买海货的摊铺,最大的那家,好像是叫做荣蟹坊。王爷突然要喝甲鱼汤,傍晚时分我还怕没有鲜货,赶到荣蟹坊就看见坊主在宰杀一条巨大甲鱼,便花重金买了下来。”
赵函见厨子目光闪烁,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便道:“甲鱼壳还在吗?”
甲鱼壳是一味中药,这些厨子杀了甲鱼炖汤后,多会偷偷藏下,卖到药铺。
厨子唯唯诺诺:“还在。”
赵函风风火火来到厨房,果然见一个硕大青壳扣在案板上,那壳如同一块青石板,上面隐隐青光流转。
赵函有些吃惊,这么大的甲鱼至少活了上百年,说不定都成了jg,不小心被渔人猎到,遭了无妄之灾。
赵函伸手去拿甲鱼壳,厨子张了张口,没敢出声。
青莹莹的光芒从壳底流泻而出,一众小厮都看傻了眼,一只通t青翠的玉石躺在壳下,散发着柔和光晕。
玉石巴掌般大小,上面刻着奇异的花纹,赵函拿在手里,眼神明灭不定。
厨子跪到在地,承认自己见财起意,他在巨鳖肚子里发现这枚玉石,一眼认出是块不世珍宝,想要吞为己有,便偷偷藏了起来。
赵函叹了口气:“万物有灵,它不明不白入了我口腹,自然心有怨恨,托梦扰我也是应当。”
赵函神se恍惚片刻,对厨子道:“人有贪yu乃是情理之中,你并没有犯什么大过,快起来吧。只是这玉石却不能留给你。”
厨子叩首道:“王爷拿走便是。”
赵函带着玉石回了房间,拿起小狼毫,用傅舒夜给他的雪浪笺写了封信,折成纸鹤,把玉石拴在鹤背上。
纸鹤翅膀抖动,昂首飞出窗户,朝清凉寺而去。
白藏尚未睡下,在床上盘腿打坐,听到扣门声,起身开门。
一只雪白纸鹤对他啾啾鸣叫,白藏取下鹤背上玉石,纸鹤变成一张信笺,躺进他掌心。
赵函字迹娟秀,把前后因果大略叙述了一遍,最后提到这玉石上或许有鳖怪jg魂,希望他帮忙超度,巨鳖生长百年不易,日后定会当面道谢云云。
白藏唇角微g,把雪浪笺放到桌上,对着月光打量手中青玉。
赵小王爷梦到鳖怪后不久,东街那些以卖鳖为生的店铺也纷纷发生了怪事。
荣蟹坊的男nv主人每夜都会梦到被鳖追杀,更有几次,梦中的鳖怪幻化ren,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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