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蛋脸,面容端丽的侍女,她示意安静,将俏侍女搡到一边,小声劝诫:“公子刚发了好一通脾气,这才累着睡了,你莫要去打搅他,仔细你的皮!”
俏侍女连连点头,却又面露为难:“可这药……”
端庄侍女伸出纤纤玉指,戳了一下俏侍女的额头,没好气道:“公子正是为了这药的事发脾气呢,这帖药方虽说是老爷重金所求,可苦不堪言,小公子被折磨的食欲全无,愈发消瘦了,断不肯再吃药了,你这时候还送上前去,岂不是赶着找骂嘛!”
听到这,孙大富狠狠啐了一口,亏他还以为自己厨艺不精,原来是个没活头的病秧子!
那两侍女打定主意先去禀报老爷,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也难怪这院子如此冷清,病人喜静,除了贴身的几个婢女外,竟也没人在此值守。
孙大富拍拍屁股上沾的草灰,蹑手蹑脚却又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黑暗,幸得今晚月色极好,透过轩窗,清冷的月光洒在小公子的睡房,可余方寸的视野。
孙大富好奇的东张西望,上好的黄花梨雕架子床,一双尖头缀着小儿拳头大小的珍珠鞋落在踏床,浅青色的丝绸帘子影影绰绰的映出一个侧躺的人影。
真富贵啊!
仅仅是这方寸见识,孙大富都暗自惊叹,寻常人家难得一见的丝绸缎子,竟被拿来做这小公子的床帘,更不用说这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两颗珍珠了,若他没记错的话,北海的行船多年前就被官家封禁了,水里物件的行情更是水涨船高,这圆润硕大、色泽顶好的珍珠颗子,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孙大富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唇角,此刻他想着,还不如偷了小公子的鞋子跑路,可他刚蹲下身拿住鞋子,床上便有了动静——
“放肆!谁准你进来的!”
孙大富登时吓得肝胆俱裂,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呆若木鸡的忘了张口。
又听到那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似是十分倦怠,帘子都没掀:“快滚出去,我不喝药。”
原来是将人认错为侍女了。
孙大富长吁一口气,将鞋子揣在怀里,捻脚捻手的就要出去。
“等等……”那小公子说话有气无力,但却不容置喙道,“告诉我爹,把厨子辞了,什么破玩意,一点都不好吃……”
孙大富脚步一顿。
侮辱他长得丑没关系,但他决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厨艺!为了这手艺,他可是耗费了人生最宝贵的青春,没有讨婆娘,也没有生娃子!
愈想愈气愤!连日来被人轻视的愤怒充斥着孙大富并不健全的大脑,他恶向胆边生,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病秧子!
床上的人说完话便没了动静,想是精力有限又睡了过去。
孙大富眼尖的瞥见了衣架上小公子的细腰带,抄起腰带便向床边走去。
床头传来少年清浅绵长的呼吸声,孙大富吞了吞口水,拨开帘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绸缎般的墨发,披散在枕间,沈流年平躺在床,俊眼修眉,鼻腻鹅脂,脸似桃瓣,身形瘦削。
好一个绝佳的风流贵公子~~
孙大富目露精光。
少年双眼合闭,长睫低垂,中衣微敞,精致的锁骨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
怪不得下人们说这沈家小公子是个“小羊人”呢!孙大富情不自禁的将手伸向盖着锦被的少年,想看一看被子下的肌肤,是不是通体雪白。
忽然,他右手大拇指闪出一道绿光,有什么环形物件若隐若现。
沈流年睡眠极浅,喜静爱暗,不可有一丝光亮。
绿光照着他的眼皮,他眉头一蹙,便要醒来。
“千万别醒!”孙大富下意识的急呼。
绿色的玉扳指霎时顿现。
沈流年眼皮下的珠子也不转了,眉头舒展开来,好似陷入了沉睡。
!!!
孙大富目瞪口呆的看了又看大拇指上苍翠欲滴的玉扳指,当初被赶出柳家,他翻遍了全身都没找到,哪知道这宝贝竟还会自动出现!!
更令他吃惊的是,无论他在小公子眼前怎么挥手,甚至胆大包天的捏了捏少年的脸蛋,沈流年竟然都没有动静!
这还是那个稍有动静便会醒转的小公子嘛!
孙大富喜不自禁,连连亲了好几口玉扳指:宝贝!真是个宝贝!
乐劲过后,孙大富转头望向沉静的美少年,咧嘴一笑,露出黄黑交接,参差不齐的牙齿。
这沈家的小公子,比起柳家的三个闺女,也是不遑多让的嘛!
他原想着自己偷完东西就溜,哪晓得竟还有让人言听计从的宝贝扳指,如今,看着沈家这泼天的富贵,再看着美如仙人的公子,孙大富决定,他得好好留在沈家!
“沈公子?流年小公子?”他再三确认沈流年不会醒转,胆子大了起来,脱下鞋袜,挪动着自己笨拙的肥肚,攀上了床。
上好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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