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紧跟着我面前的光线突然一暗,杨光面无表情地堵住了船舱的门,手里还拿着一段长长的麻绳。
我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杨光死死盯着乌那格,他本来相貌就阴沉,如今表情简直像是要把乌那格生吞活剥,我见状便先把小萨满放下来,挡在他前头不客气道:“说话,你要干什么?”
杨光桀桀笑起来:“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说着绷直了手上的麻绳,扑上来就要来勒我,我心里实在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杨光的动作大开大合,其中看不到任何章法,一看就没有专业练过,在茬野架的范畴里都算业余。我想想他这个鬼样子也不能下手太重,一会儿万一有什么慢性病说不定直接嗝屁了,侧身抓着他的衣服转了一圈,然后一脚绊他下盘,对着膝盖最脆的地方踢,这种地方别说是杨光,来个彪形大汉人都立马能跪下。
“咚”的一下,杨光整个人给我踢得扑街,我扯住他的领子,避免他栽下去磕在铁皮上,把鼻梁磕断。一套动作下来,杨光有点懵,愣愣地看我一眼,这才想起来要拿刀,然而他的胳膊一动我就知道他口袋里有东西,就着姿势一膝盖顶在他的肩窝上,这个地方的筋很多,把握好力气,最多只会脱臼。
“我错了!我错了大侠!”
第一下下去,杨光就疼得惨叫了起来,我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他:“你真的是不太尊重我了,上一个想这么直接冲上来干我的人,人好歹还拿了刀,不是麻绳。”
杨光捂着肩膀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嘴里一直念“大侠饶命”,我打了这么多年架,这还是头一次真的有人叫我大侠。我心里有点爽,想说句什么“回头是岸”之类的装装逼,结果没想到这孙子居然好死不死,又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刀来,他骂了句舟山话,刀径直就往下头捅,我这辈子也就十岁前被我爸摘过桃,一看他使出这种断子绝孙刀法顿时就火了,回身一脚踢飞了他的刀子,就听一声脆响,刀在一旁的铁皮上弹了一下,刀刃直接就弯了。
“拿刀很正常,干这种事儿可就不地道了。”
我心知不吓吓他,这个老鬼估计说不了实话,当了这么几年保镖,这个度我也慢慢琢磨出来了,一下拉着他的头发把他扯起来:“你知不知道我祖传四代都是专门给人拳头拔牙的,你要拔哪颗我就给你拔哪颗,还可以搞批发。”
我说着阴恻恻冲他笑了几声,一膝盖将他卡在了墙上,杨光看看那把弯了的刀又看看我,脸慢慢绿了,颤抖道:“你,你到底是”
“你运气不好,这年头想抢劫还碰到个职业保镖,确实还挺难的。”
我冲他神清气爽地笑笑,想我们家从清代就开始做镖师了,我爸给人当了一辈子保镖,而我也被逼从小学武,别的小朋友只要学奥数,我还得扎着马步在梅花桩上学奥数,吃了十几年苦,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从小到大连个见义勇为的机会都没赶上,想来要不是偷偷干了保镖简直要给憋死,现在好不容易来个机会给我装装逼,我肯定不能错过。
我蹲下身子看着他:“我希望你搞搞清楚状况,在你船上丢了的那位赵小姐,她是我的客户,这个内蒙来的小伙子现在勉强也算是我的客户了,赵小姐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结果你还来冲塔送人头,老哥,你是盯上了他的佛牌还是什么?不至于这么缺钱吧,为了这点东西要杀两个人?”
杨光给我打怕了,捂着肩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我见状直接用他拿来的麻绳把人捆了,转身又去看乌那格的情况,倒是比我想的好些,乌那格虽然双眼紧闭,但是呼吸还算平稳,人也已经不抽搐,大概是缓过了劲。
我确定了小萨满的身体状况,估计很快就会像之前一样醒,这下也不急了,拖了个箱子过来在杨光面前坐下,又点上一根烟,吓他道:“我抽完这根烟,要是在那之前你不开口,就最好想想,你希望我给你拔哪边的牙。”
我慢悠悠点上一根黄金叶,我因为学武很少抽烟,这个烟也不怎么能抽的惯,但是刚好,抽的脸色越难看就越有威慑力。我把烟吐在杨光脸上,看了一眼手机:“先说好啊,我这个人抽烟抽的也不多,怕得肺癌,所以烟屁股留的很长,你可别等到最后一刻才开口,要不——”
我冲他亮了亮拳头,杨光的脸一下子绿了:“那个,能不能商量一”
他话还没说完,我猛吸了一口,香烟肉眼可见地短了一截,我冲杨光扬扬眉毛,杨光登时两眼发直:“那什么,大侠,大侠我就是缺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人穷就容易干出这种混账事情来!”
我磕掉一点烟灰,又把烟咬回了嘴上:“继续。”
杨光盯着慢慢变短的香烟,语速很快:“就是缺钱,缺钱嘛我承认他那块玉水头实在太好了我真是忍不住,要是再没有钱进账之前打麻将输的钱都要还不起了我是真的没办法啊大侠!”
我吐出口烟:“只是缺钱?”
杨光点头如捣蒜:“就是缺钱,我上个月打麻将输了一万多块,今年比基尼生意也不好,没钱还了,就想着把船整个漆一遍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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