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扭头不去看徐延年,捂着嘴巴强忍哭声。
罗飞跃眼睛也红了,他捏了捏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然而跟他妈妈一样,扭过头不再去看徐延年。
“哎哟,哭什么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们呢。”李春兰走上前说道。
徐姑姑闻言连忙抹掉脸上的眼泪,努力挤出笑容,“对、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一看到队长,我就想到他找人帮我男人治病,我太感动了。”
罗飞跃低着头。
看样子两人都没打算跟徐延年相认,也不知道先前经历了什么。
徐延年看得眉头直皱,他走上前在徐姑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伸手抱住她,“姑姑,没事的。”
这天南河生产队谁也不知道宋家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住在牛棚那对母子在屋里哭得极为凄惨,他们在外面都能听见。
有人猜测,肯定是徐县长对他们进行个人思想批/斗。
他们都看见了,徐县长和宋知雨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愤怒阴沉,难看得很。而牛棚那对母子则双眼通红,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众人满脸唏嘘。
而另一边,李胜利家。
自从知道宋知雨的对象是徐延年之后,李胜利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知想到什么,整个人都变得焦躁不安。
“不行,不能再放任宋知雨发展下去了,不然我们之前干的事迟早会被爆出来。”他恶狠狠地说道。
李大娘脸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闻言赞同地点点头,“没错,咱们得想想办法。”
李胜利皱着眉头,过了半晌,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我有了。”
李大娘疑惑地看向他。
随即两人开始悄声说起话来。
徐延年与徐姑姑相认后,宋知雨的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最多就是李春兰趁着夜黑悄悄给牛棚送点吃的顺便充当传话工具。
罗老爷子对宋知雨的新农机很感兴趣,只是宋知雨工作太忙,在南河生产队的时间不多,所以只能用李春兰传话。
两人讨论了新农机,然后罗老爷子得知宋知雨要研究割草机和油钻,不由得又提出很多有参考性的建议。
宋知雨也是受益匪浅,结合罗老爷子的建议,很快割草机和油钻的成品都出来了。
测试的时候,不光县城农业局的同志来了,就连丰市农业局都派了人来。
当然测试结果也是令人震撼的,完全没有瑕疵,他们都找不到需要改进的地方,农业局的同志激动又兴奋地回去汇报结果。
不过最震撼的是南河生产队的人,谁能想到,宋知雨说要造割草机就把割草机造出来了,让他们开荒的速度瞬间加快十倍不止。
而这时,宋知雨让陈白白投稿的文章也在报纸上刊登了。
报纸一出来,红旗公社机械厂的电话都被快打爆,全是来咨询订购新农机的,就连徐延年和黄书记都变得过更忙碌起来,开始接各种兄弟单位以及上级的电话。
宋知雨抓紧时机,宋家利用油钻挖井的时候,她让陈白白带人去各个百货大楼谈,将新农机放到百货大楼销售。
时间匆匆如流水,转眼两眼过去了。
1972年12月,南河生产队。
“你们听说了吗?县里的表彰就快要出来了,去年咱们红旗公社差点就得了先进公社,今年怎么也该发给咱们红旗公社了吧。”
“别说,去年咱们的产量还是被北河压一头,与先进生产队错过,但是我们今年进步这么大,怎么也该是我们的。”
“哈哈哈哈,就算没有‘先进生产队’我也开心,我们现在的产量是整个公社的第一,而且咱们的鱼塘收获了那么多鱼,别人都羡慕死了。”
“对对对,我要跟你们说一件好笑的事情,我听到北河的人在商量着怎么说服卢书记,到时候请知雨帮他们生产队想想办法。”
“天呐,怎么会这么搞笑!?”
……
果然,如同众人所料,南河生产队得了‘先进生产队’的称号,红旗公社得了‘先进公社’的称号。
至于宋知雨,经过组织决定,年后就要担任兴阳县机械厂的厂长,原来的严厂长升到丰市了。
此消息一出,不光是红旗公社机械厂的工人不能接受,卢书记更是悲痛欲绝。
他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小宋厂长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宋知雨嘴角直抽,“我走了还有国良呢,他能把机械厂管得很好的。”
“李厂长也不是你啊。”卢书记是真的舍不得,他有自知之明,要是没有宋知雨,红旗公社的‘先进公社’连影儿都没有呢。
不过就算他再不舍,也阻挡不了宋知雨去兴阳县的事实。
春节很快到了。
由于宋知雨升到兴阳县,整个南河生产队都热闹非凡,众人终于看到读书的实质性好处,大人们铆足劲儿督促家里的小孩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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