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修配厂。
许翠娇来找她,其实就是质问举报信的事情,宋知雨没有任何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而且还说了给过步文山机会,只是步文山没有找她坦白。
“说到底,造成今天这种结果的,是步文山。”宋知雨当时如是说。
也不知道挑拨离间的计谋有没有成功,反正当时许翠娇的脸色黑如锅底,宋知雨很是坏心眼地想。
不过宋知雨很快就知道,挑拨离间的计谋成功了。
因为很快她就听见修配厂的工人在聊他们的八卦,许家人要求许翠娇与步文山离婚,当然,步文山肯定是不同意的,他之所以跟许翠娇结婚,一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回城的名额。
现在工作确实有了,那就山桥生产队的会计,但是最重要的回城名额仍然没有消息,步文山怎么可能会同意?
宋知雨并没有过多关注,只大概听人说了一下,不过更值得提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许团委书记和卢书记把她叫去谈话。
卢书记办公室。
宋知雨在办公桌对面,而卢书记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旁侧稍后一些的位置,许团委书记正站在那儿。
“书记,你找我?”宋知雨问道。
卢书记端起搪瓷杯往嘴边送,轻轻呷一口,随即放下,眼神轻慢地打量宋知雨。
两人算是第一次见面,与卢书记想象的不一样,宋知雨与平时见到的黑瘦农村人不同,她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模样,看起来既不像是在地里做活儿的,也不像是修配厂的技术员,反倒像是研究所做研究的同志。
卢书记压下心底的惊讶,面无表情地板起脸,语气带着些兴师问罪感,“宋知雨同志啊,听说你今年才二十岁,年纪轻轻就当上修配厂的技术员,算起来确实前途无量。”
宋知雨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低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嗯,很多人都这样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年轻就是本钱。”
卢书记所有即将要说的话,顿时都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堵住,嘴唇蠕动了几下,都没能说出话来。
许团委书记见状轻咳一声,他上前说道:“宋同志,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年轻气盛不懂事,我们不说你什么?只是你真的误会卢书记的意思了。”
对方不愿意明确点名话里的意思,不愿意扯开遮掩的布。
宋知雨也不惯着他们,假装听不懂,她惊讶地眨眨眼睛,“许团委,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我今天才见到卢书记,以前怎么会有误会?难道我们以前就认识?”
言下之意,两个人从来没有过交集,又怎么会认识呢?至于误会就更离谱了。
宋知雨一番话,又直接将两人都噎住,卢书记与许团委书记面面相觑,十分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团委书记轻咳一声,走上前两步,“宋知雨同志,既然如此,我就不兜圈子了,其实今天叫你来,我和卢书记是有一件事想要向你了解了解。”
宋知雨闻言顿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卢书记又给了许团委书记一个眼神。
许团委书记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随即扭头看向宋知雨,给她拉开她身后的椅子,“宋同志,你也不用紧张的,只要如实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也只是了解了解情况,并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可以放心。”
宋知雨听闻这番话,脸上适时露出几分忐忑的神情,“好,许团委,你说,我一定会如实相告的。”
许团委书记狐疑地眯了眯眼睛,似是不太相信宋知雨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如果按许翠娇和步文山所言,宋知雨应该很难应付才对。
但是他现在看到的人,与许翠娇二人形容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许团委书记很快又将这件事放下,他将宋知雨的态度转变理解为她逐渐对他的敬重与害怕,毕竟再怎么说,他都是红旗公社的一把手,而许翠娇与步文山什么都不是。
宋知雨一定是后悔写举报信了。
此时的许团委书记完全没想起来,宋知雨刚才是如何噎死人不偿命。
因为方才的一番心里建设,许团委书记变得底气十足,只见他稍稍扬起下巴,对宋知雨说道:“我们听说你写了举报信,宋同志,你赶紧去撤回来?”
宋知雨一听眉头立马皱起来,同时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神色十分震撼地看向卢书记,紧接着又从卢书记身上移向是许团委书记。
那眼神就这样来回移动,看得对面两人心里都开始发毛。
“是有什么不妥吗?还是你有什么顾虑?”卢书记憋了憋没憋住,最后只能开口问。
许团委书记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对,宋同志,有什么顾虑你跟我们说,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料话音落下后,宋知雨非但没有如同他们想象的那般露出感动的神色,反而是震惊而慌乱地从椅子上起来,表情带着不敢置信。
“难道举报信的事情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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