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多谢公主。”
陆琳琅歪了歪头,明艳的一张脸颇为苦恼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说起来前几日,燕王哥哥也给我送了江北新进的汉水银梭,老师您看,我们今日喝哪个好呢?”
“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都很疼爱公主。”
“是吗?”陆琳琅笑了笑,缓缓道,“他们之前倒是不怎么对我这个妹妹上心,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殷勤的很,老师可知是为何?”
“下官不敢揣度。”
“学生猜,他们是听说了父皇有意属我下嫁高行修的事,都在想有意无意从我这里打探口风呢。”
她看着卢明镇,笑容有些狡黠,“老师您说,他们两个人,最终谁会坐上父皇的位置呢?”
卢明镇脸色大变,起身跪了下去,“下官不敢妄度天意。”
“老师不必惊慌,快快请起。”陆琳琅和颜悦色扶起他,“我只是随便这么一问罢了,老师不必放在心上。今日之事,只有你我。”
“我知道老师您从不涉党争,无论是太子,还是燕王,老师都不站在任何一边。这样就很好,我也是这样。”陆琳琅笑道,“能坐上那个位置,不仅要看地位如何,还要看手里的筹码够不够多,我知道他们只是在拉拢我的一种手段罢了。怕是除了我之外,那高行修也跑不了。”
卢明镇落下一子,棋盘上黑子白子势均力敌,各有千秋。他缓缓道,“陛下想要看到的是均衡,他不会任由任何一方势力扩大。如今朝野势力,上到宰辅六部,下到地方刺史,均被太子和燕王两党瓜分,文臣差不多都站了队,钱有了,权有了,那么剩下的只有最重要的——兵。”
“放眼朝堂,兵权最大者无非就是王、高、谢三家。王家乃护国大将军,位高权重,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自然从属于太子一党;谢家则是被亲封殿前都点检,执掌皇城整个禁军,地位非同小可,燕王一党与其颇为亲近。如今王谢两家所属均已明朗,只剩下了高家一家。任何一方能够拉拢,则势必会更进一步。”
“高家也是丹书铁券的将门世家,祖上更是出了骠骑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地位显而易见。如今高家由高行修坐镇,更是战功累累,锐不可当。但是高家从不涉党争,如果一旦涉入,势必会打破这原有的平衡。”
“老师所言不错。”陆琳琅点点头,“所以高家现在,就是他们的必争之地。”
“这高行修如今就是他们眼里的肥肉,谁夹到了,就是谁的。”陆琳琅笑吟吟道,“我的人收到了消息,前几个月高行修还在平叛中坠马受伤,看来有人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一个想杀,一个想保……有趣。”
“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卢明镇意有所指道,“公主是陛下掌上明珠,高家也是陛下心腹,如今殿下和高行修的事,可是关乎了很多人的命运……”
就看以后,究竟是如何发展的了。
。
苏大还是没有醒,苏婵日夜不息地伴他身侧,给他端汤喂药。
她如今一颗心都扑在了这上面,一心只盼着苏大早点醒过来,其他的事暂时都顾不上。是以杜齐找来的时候,她恍惚间才想起来,她已经把高行修骂走三天了。
他就那样走了,真的就没有再来。
苏婵不关心他去了哪里,高行修从来都是一幅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样子,她不指望他能够体会到她如今的心情,只希望他能离得她远一点,不要再无事生非,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
她恨李母那疯狗一般的行径,她怎么样对她也就罢了,但是她不该伤害阿爹,若是阿爹真的有了不测,她拼上这条命也绝不会放过她,她也恨高行修,若不是他的所作所为,她们又如何无辜被蒙冤遭祸,哪还有这一切的发生。
杜齐依然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姑娘请随我去一趟。”
苏婵拒绝,“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照顾阿爹。”
“我会派人在这里照顾,不会让姑娘忧心。”杜齐缓缓道,“姑娘难道不想知道关于李怀玉的真相吗?”
苏婵蹙了蹙娥眉,“真相?”
“姑娘一去便知。”
苏婵默默跟在杜齐身后,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廊外花草打理的很繁茂,楼阁檐角处处雕琢精致,让她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此刻是走在什么地方,只是感觉这个地方很大,很陌生。
杜齐带她来到一处房间,“莫要出声,一会看着。”
说完之后,他便沉默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整个屋子看起来很空旷,好像还没有修葺好的样子,有穿堂风吹过,更显得空旷了许多。她的眼前有一扇屏风,格挡了里面朦胧的视线。
苏婵站在屏风后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有一个极高的男人进来了。
是高行修。
她心间倏然一紧,默默垂下了眼,手心慢慢捏紧。
高行修坐了下来。屏风内映出男人颀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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