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在地上留下了纸屑,秀宁姐担心纸屑会被淹没在雪中,之后雪要是化了,就更不好清理了。
这是剧组待过的地方,秀宁姐不想把这儿变脏,可能对剧组有不好的影响。
她想今天就清理好,大家明天也许要拍戏,于是她没让其他人帮忙,自己来搞就好。宝宝哥自然不会让她自己忙的,也跟了过来。
他们两个人说话声音很轻,话也不多,偶尔才说上一句,混在雪落的声音中,成了白噪音的一部分,并不影响睡眠。
今天大家都很激动,也挺累,现在安静下来了,困乏劲一下子便上来了,没一会儿营地中只剩下了两个清醒的人。
秀宁姐和宝宝哥配合默契,一个扫地上的纸屑,一个装起来。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明天可能会拍戏吧。”
“是啊,不下了就拍。”
沉默片刻后,秀宁姐又开了口:“不知道电影什么时候能上映。”
“还得有审查。”宝宝哥说,这都是他从剧组的人嘴里听到的,之前他什么都不懂,现在也能说些专业的词汇了。
“那还得挺久,”秀宁姐点点头:“但我觉得一定很好看。”
宝宝哥那个笨拙的小脑瓜,和总是跟不上趟的嘴,终于难得地灵巧了一点,他说:“等上映了,我带你去看。”
秀宁姐不再说话,低下头继续忙碌了,心却比刚刚跳动得更快了一些。
宝宝哥乐呵呵地跟在她身后装纸屑。
小禾在帐篷里已经十分困倦了,他今天当了哥哥,十分高兴,他悄悄拉开了帐篷,看到了外面妈妈和宝叔还在忙。
虽然大家都睡了,但小禾并不觉得妈妈还在忙就是受了欺负,这是妈妈的工作,是妈妈为他们母子换来尊重的敬业态度。以后小禾也会和妈妈一样,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成为被所有人尊重的人。
宝叔陪在妈妈身边,小禾就更没什么担心的了。
他拉上了帐篷,安心地睡下了。
这一晚大家睡得都很沉,尽管睡得有些晚了,但冬树仍然被本能驱使着很早便醒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不触碰到清卉的身体。但在她打开帐篷的时候,冷空气进来,清卉在睡袋里缩了缩,眉头都微微蹙了起来。
冬树赶紧把帐篷关好,防止她着凉。
冬树站到了帐篷前,看到了外面的一切,地面盈盈一片,全是洁净,昨天秀宁姐的想法是对的,放烟花的那片空地,也比昨夜里高出了很多,昨天的痕迹全都被掩埋。
大地一片茫茫,雪基本已经停了,还有些小小的冰晶在落下。
那今天就要拍了,冬树深呼一口白气,走在了雪地上,她的脚印变成了地面上唯一的痕迹。
秀宁姐昨夜里睡得晚,今天是大年初一,冬树没去叫她,而是自己到了厨房边。
炉灶还有些微光,冬树蹲下来,将煤加进去,看着火光渐渐燃起,然后她将大锅放上去。
厨房里是有些温度的,大桶的矿泉水虽然很凉,但没有结冰。
水倒进去之后,冬树便等着烧开了,饺子已经被冻上了,放在了厨房里,待会放进去就好,这是昨天秀宁姐说过今天的早餐。
在等待水烧开的时候,谷导的帐篷里也有了响声,他悄悄走了出来,和冬树一样小心翼翼关好了帐篷,生怕还睡着的妻子凉到。
谷导走到了冬树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锅里的水。
“今天得拍了。”
“是,”冬树回答:“是得拍。”
她计划着:“等饺子进锅了,就把他们叫醒。”
“今天拍的是战后萧条场景,再来段士兵伤重去世的戏,不会太长时间,等拍完了再让大家睡觉。”
谷导听着她说话,自己又加了点:“我觉得景色不错,拍之前我先来个远景,先别让人走进去,有脚印不好看了。”
但他看了看外面,雪地上只有他和冬树的脚印,其实也挺好看,谷导便有些犹豫:“其实有个脚印也不错,到时候拍两次,一次脚印的,一次没有的,之后分别把这两段加进来,看看效果。”
“然后我还想来个大家陆续走出家门的场景。”
“虽然是战后,但馄饨摊仍然摆了出来,该买米的仍然来买米了,虽然前两日大战,经历了无数生死,但日子总得过下去。”
这便是普通人了。
家中有人已经去世,有人在唉唉叫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但饭得吃,日子得过,活着才有下一次的挣扎,才能有希望。
“嗯。”冬树赞同了谷导的想法。
他们两个聊着戏份,商议着新加的这一段中,应该怎么拍,让谁来演。谷导见过的风景多,冬树相信他的审美。
等水开的时候,他们便也商议得差不多了,
冬树端来了饺子,下进了锅里。
谷导便再次走进了雪地中,他颇有精神地站在中央大喊着:“吃饭啦,小姑娘小伙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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