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央这话,冬树也是不认的。她心情有些复杂,细细想来,清卉跟着她这个姐姐,其实已经经历了很多。
她们一道从大清山走出来, 走到了蔚市。
之后, 清卉经历了两次痛彻心扉的离别,还有巨大的身体创伤。
导演半蹲下来,和蔼地问清卉:“你愿意帮忙吗?”
清卉并无所谓, 直接点了头:“好啊。”
化妆师带着清卉离开了, 摄影师也跟了过去,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摄影师兴奋地跑过来, 将手里小心握着的照片递给导演看。
“我终于知道谷导要的是什么感觉了。”编剧感慨:“之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不可能找到。”
冬树走到了谷导身边, 探着头看照片。
里面的女孩留着披肩的长发,额上是一些碎发,这是化妆师刚刚给清卉剪出来的。明明还是清卉的五官, 但上了妆后, 冬树便有些认不出了。
黑白照片中, 女孩的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很明显的笑意,眼睛却没有一点弯度。整个人似乎在开心,但又没有开心到心里去,只是浮在了表面,而水底另有些其他的东西。
女孩微微侧着身子,像是已经坐不住了,着急离开一般,但又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着急呢?
冬树恍然意识到,这就是谷导总说的故事感。
清卉的眉眼,天生就带着故事,而她自身的经历,更是加重了这些感觉。
清卉溜溜达达地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妆容,不说话的时候,便仍然是照片中的模样,但当她开口了,便全都变了。
她看了一眼照片,自己做了点评:“真好看啊。”她乐颠颠的:“导演,我拍得好不好?”
“我小时候啊,我家附近的照相馆就找我拍照,当时我挣了不少钱呢,不过后来都被我姐收走了。”
清卉似乎在讲她小时候的趣事一般,逗得大家笑起来。但是冬树听懂了清卉的潜台词:要钱呢。
小丫头总归是没好意思直接要钱,只能隐隐绰绰地表达下自己的意思。
但谷导也不是白占便宜的人,看完了照片,直接对王助说:“记得发钱时给清卉发。”
“不过你也不是演员,没什么名气,”谷导很喜欢她,和她好商好量的:“给你的钱只有当初那个女演员的一半了。”
这个没办法,毕竟正式演员和清卉还是不一样的。
清卉倒也没什么问题,她还算满意:“那导演以后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再叫我啊,也带上我姐。”
谷导答应了:“放心吧,你这张脸不拍电影都亏了,只是我这里没什么适合你的角色,以后一定给你注意着点。”
然后,剧组继续拍了下去。因为清卉那张照片十分好,谷导让摄影师专门拍了个长长的特写。
冬树的戏份不多,但是有时候有些群戏,需要露下脸,比如在村口迎接学生的时候,还有村中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没什么额外的动作,但是一定要站在人群中。
冬树连拍了三天,这三天里,清卉便坐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她看得格外入神,有时候还有些发愣,冬树趁导演喊“卡”的时候回头看她,便看到她若有所思一般。
后来还有一次,冬树看到清卉去找了化妆师和编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冬树便知道了。
晚上,清卉轻轻给姐姐揉着肩膀:“姐,我这几天好好想了想。”
冬树伸了伸胳膊:“嗯?”
“我不是成绩不好吗,”清卉挺委屈的:“其实我努力了,但总是不如别人。那谁和姐姐都成绩很好,我老早就觉得,其实我脑子有点笨。”
清卉嘴里的“那谁”就是既生,清卉不想提他的名字。
冬树揽住清卉:“你一点都不笨,人天生就有适合不适合的东西而已。你看,姐姐总是学不懂英语,你觉得姐姐笨吗?”
清卉立刻回答:“姐姐才不笨呢!”
她继续慢慢说自己的想法:“我很怕考不到姐姐附近的学校去,很怕和姐姐分开。所以,这几天,我想了想,换个办法吧。导演不是说我很适合拍电影吗?我就想着有没有这种大学。”
“我问了化妆师姐姐和编剧叔叔,他们说我可以试试学表演,表演不像是舞蹈,需要从小学起,他们说我现在学也来得及。”
“到时候我走艺考,应该比现在容易点。”
“并且吧,”清卉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真的挺喜欢在片场的感觉的,喜欢镜头对着我的感觉。”
这是条路子,冬树慢慢思考着,清卉的成绩确实不太好,她擅长的从来都不是学习,换条路子也许是对的。
并且清卉还喜欢这一行,喜欢和擅长的事情是同一件,便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只是之前清卉身体不好,冬树也没想过这些,现在清卉手术后,比之前好了很多,可以试试了。
但有些话,她还是要和清卉先说清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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