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惊魂未定地紧紧地拽着他身侧的衣裳,想要抬眸看他,却被他压在了怀中,不由得问:“怎么了?”
抬眸的动作宛若挣脱姿势,裴牧曜贴在她腰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沉了几分,下颌轻扫过她的耳骨,“没事,就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宋絮清疑惑不解地悄悄抬起眸,睨见他猩红的眸底时怔愣在原地。
她艰难地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你……”
裴牧曜微微松开环着她的手,贴在腰侧的掌心也渐渐落下,嗓音喑哑:“想起了些往日,若要是再经历那些往事,不若像现在这般。”
他的话说得不清不白的,但左思右想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是以宋絮清也没有追问。
但她还是第一次见裴牧曜如此,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就像是失而复得的人,只想将心爱之物圈在视线范围之中,深怕它离开刹那。
思绪渐渐回笼,裴牧曜眸中的掠夺之意也渐渐散去,他垂眸睨了眼怔愣眨眸的宋絮清,掌心拂过她的发梢:“吓到了?”
宋絮清摇了摇头,“不是,并没有吓到。”
只是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她和裴牧曜提及自己会死时,他眸中的猩红也恰如此刻一般,她心神微敛,抬眸扫了眼他,心中有了些荒唐的念头在升起。
想起了踏春时,他带着自己前往马场学马,可是在此之前,并未有任何人知道她实际上是对策马一事有着点点向往的,但好似说他是心血来潮,也不为过?
裴牧曜垂下的掌心穿过她的指节,挤了进去,转移了话题:“贺府想要做的事情,实际上都已经达到了,其余的你就当作不知罢了。”
宋絮清听着倏的挥来的话题,也挥去了她心间的深思,好半响儿才意识道他说了些什么,颔了颔首。
就算裴牧曜不说,她也会如此行事。
裴翊琛的存亡,若非他逼宫,且抓到李锦都无法解决。
实际上宋絮清至今都不清楚,裴翊琛心思沉稳筹谋多年,为何会在一夜之间逼宫,就是用梦魇发狂来解释也是荒唐行不通的,但是李锦……
想到李锦,她皱了皱眉,裴牧曜的意思是他就在这陉州城中,此次他们大张旗鼓而来,此人定然会藏起来,若只是藏在城中还好,若是逃离了陉州……
“李锦。”宋絮清拽了拽两人相扣的掌心,“他可还在城中?”
“他不会离开陉州的。”裴牧曜一看就知道她担心些什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他祖籍在陉州,今年深秋是他父母的二十年祭辰,这段时间内他都不会离开。”
深秋?
宋絮清仔细想了想,也大概是这个时间段,这一世的所有事情都在提前,若此次不出意外的话,想来也应当是能够提前的。
思索之际祈安来报,行李都已经收拾妥当,若要赶在日落前离开此地,现下也是要动身了。
此处不过落脚的地方,两人对这儿也并没有多大的留念,是以便往门口走去。
准备踏上马车之时,宋絮清脚步顿了顿,回眸瞥了眼悬挂于高门之上的门匾,对茗玥道:“留个人在此地等候贺知桥,就跟她说有些前尘往事,该放下便放下,莫要因为往事而错付了当下。”
茗玥领了命,找了个人过来仔细叮嘱着。
裴牧曜被刺一事虽有不少人知晓,但为了避免外界传扬他伤重不能自理的情形,选择了策马离开。
宋絮清钻入舆内等待着马车行驶离去,忽然间瞧见静卧在软塌之上的陌生书册,指尖落上去不疾不徐地翻看,看到里面的熟悉字迹时,平静无波的眼眸荡起波涛汹涌的涟漪。
离开陉州城时,马车径直地往南边走,直到夜渐渐深了,马车才在一处院落中缓缓地停下了。
半阖着眸闭目养神的宋絮清掀开眼皮,舆上垂挂的铃铛响了些许时候,她探身出去,在茗玥的搀扶下走下马凳,只是眼眸流转之间,并未瞧见裴牧曜的身影,她眉心微蹙:“裴牧曜呢?”
“王爷在后头。”茗玥应道,眸光伶俐地扫过静谧的环境,道:“姑娘随我入内。”
宋絮清微微回眸,果然在约莫十丈开外的距离瞧见了策马而来的熟悉身影,她‘嗯’了声,跟着茗玥进去。
进内之后,茗玥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套丫鬟的衣裳,以及她压在行李最底下的纱衣,道:“后段时日奴婢不能在身边陪您,和奴婢一同长大的暗卫秧婷已经在院中等您,她的身手不比奴婢差,但姑娘万事还是要多加小心。”
宋絮清取过丫鬟的服饰,点了点头入内换去。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留在陉州境内,自然是不能够真的依照对外所言南下前往株洲,她有想过裴牧曜有安排好一切,但没想到就连祈安和泽川二人,为了掩人耳目竟然也会南下离去,不在他的身边守着。
留在舆内的书册将事情交代得很是清楚,裴牧曜寻了两个身型相似的人扮作他们,由祈安和泽川及茗玥三人,一路护送前往株洲境内,寻个由头静默府中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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