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摇了摇头,对此也是疑惑的,“张嬷嬷那日送药材过来有和奴婢提过一嘴,当时说的是北澈寺,但晨间夫人遣人来说的确确实实是南涧寺。”
宋絮清闻言垂下眼眸,对比着上一世落水醒来后和这一世的区别,桩桩件件事情的走向都是相同的,唯一出现变故的便是这次祈福之行,时间未变,可不知为何,地点却发生了变化。
待小厮前来通传马车已备好时,宋絮清也已梳洗结束,她眼眸凝着镜中的人儿,藕粉色的裙身衬得她娇嫩如春日绽放的山椿,脸庞似乎都被染上了粉嫩的余晖。
埋头整理着衣裳的画屏稍稍抬头,便坠入一双含着雾的眼眸,欲语还休的双眸中闪过些许无措,平增些许楚楚可怜的韵味,惹人心生怜爱。
她心中不禁咂舌,自家小姐尚未及笄便已然动人,及笄后怕是上门的媒人都会踏破侯府的门槛。
暖玉阁内伺候的丫鬟并不少,仅仅是打扫丫鬟便有三人,画屏随着宋絮清走出暖阁,看到扫地丫鬟这才想起一件事来,轻声道:“小姐— —”
“小姐!”
听到熟悉的嗓音画屏舒了口气,循声望向院门口神色匆匆的采桃。
“小姐,您让我打听的我都打听清楚了。”采桃调整了下呼吸,眼睛扫过院中的丫鬟,压低嗓音:“奴婢在将军府闲逛了几日,和府上的清扫丫鬟闲话,得知谢家小姐尤为刻苦,日日卯时前往学堂读书,将军府上请了几位书生,谢家小姐归家后便同兄长与书生们谈学,直至亥时才梳洗入睡。”
对于采桃打探到的消息,宋絮清上一世便听人提起过,她之所以会知晓,不过是众人在感慨谢子衿刻苦之余不由得接一句,“再看看宣武侯府嫡女,不思进取,整日听曲儿逗鸟儿,世家女子当会的琴棋书画是样样不精。”
“小姐!”两个丫鬟惊呼出声,不知自家小姐为何会知道街巷间的流言蜚语,画屏错愕地瞪大眼眸,“小姐怎可这么说自己,琴棋书画您又不落后于人,不过是少与众位姑娘比拼罢了。”
“你们担心什么,我并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宋絮清笑道,可笑着笑着眉梢悄然皱起。
是了,上一世太子便是看准了她不与人争锋的性子,便是嫁入东宫后也不会伤及他的心上人,这才在一众世家女子中选中她为太子妃。
事后也证明太子的选择并没有错,她与侧妃前后脚入的东宫,这些年她并未对侧妃动过一分一毫的小心思。
“谁惹你不高兴了,眉梢皱成这样。”
听到声音的宋絮清回过神来,她抬眸循声望去,瞧见她娘亲笑意盈盈的模样,嫣然一笑,小跑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娘。”
“怎落了次水,倒变得黏人起来了。”宣武侯夫人徐氏嘴上这么说着,掌心却将女儿的手握住,“下次可不准这么顽皮了,娘都吓坏了。”
“女儿知道啦。”宋絮清娇嗔道,同徐氏往马车走去,“娘,好好的咱们怎要去南涧寺?”
提到南涧寺徐氏脸上的笑容愈发明亮,坐稳后捏了捏宋絮清的鼻尖,道:“你落水醒来后日日梦魇难醒,你爹日日愁眉苦脸上朝,圣上询问起,得知此事后便准许我带你前往南涧寺祈福,南涧寺乃皇家之地,这次能够前往南涧寺祈福还是圣上开恩。”
上一世宋絮清不过半日便醒来,翌日已偷跑出门玩乐,未曾有过一分不对劲,侯府上下自然不会担忧,可这一世随着她的改变周遭的事情也在变化。
宋絮清抿了抿唇,眸光流转。
或许,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徐氏看不清宋絮清的神色,只当她不喜听到这些话语,但还是要叮嘱:“到南涧寺后切记不可乱跑,你尚未痊愈,三殿下自幼于寺中养病,可别冲撞了三殿下将病气过给他。”
思绪万千的宋絮清听闻话语后猛地抬起头,脑海中闪过这人的身影,想起离宫前他同她说的话,喃喃道:“裴牧曜?”
“清儿!”徐氏厉声唤她小名,正色道:“你跟娘说说可以,切记在外不可直呼三殿下名讳。”
这点宋絮清自然是知晓的,颔了颔首表示知道了,不由得嘟囔道:“哪能有病气能冲撞得到他。”
徐氏并没有听清宋絮清说的是什么,只是这孩子野惯了,怕她到寺内四处乱跑冲撞贵人,一路上都在和她讲着规矩,恨不得将这些年未同她讲过的规矩全都灌进她的脑海中。
可皇家规矩这种东西,宋絮清自是知晓的,看着娘亲一张一合的唇瓣不禁想起上一世给她教习的嬷嬷,指腹掠过密密麻麻的颤意。
她呼了口气,当作没有听到。
三殿下,裴牧曜。
上一世有一点谢子衿倒是没有冤枉她,她离宫的那日确实同裴牧曜相见了,不过是他找上门来的。
彼时的她于宫门口等待废太子,也不知裴牧曜是什么时候来的,在二人视线撞上的一瞬间便听到他说:“宋絮清,我可以保你不受流放之苦。”
宋絮清作为他的兄嫂自然知晓避嫌,且于立场而言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