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起了风,秋风将窗纸吹得飒飒作响,生生要吹破一个窟窿出来。
闻澈侧躺过来远远看着她,看着那点昏暗的灯烛之下紧闭着双眸的元蘅。她应当还没睡熟,但是这副模样已经足够动人。
“你怎么认出我姨母的?”
闻澈问道。
“见过画像。”
闻澈笑了:“怪不得,你可是过目不忘的元蘅。所以……后悔么?我父皇就是这样的人,他将你放在衍州,与将我姨母放在琅州,在用意上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恻隐之心或者尚未利用完全。他就是明白因为我姨母之事,女官在朝堂之上素有非议。将你抬到这个位置上,才好拿捏。他要利用你制衡陆氏,又未尝不是利用你制衡元家。”
“没想过。”
元蘅没睁开眼,发出的声音有些黏软,好似在努力抵抗着困意好应他的话。
闻澈吃了一惊,翻身坐了起来,将空旷的客栈房间来回看了一遍,道:“为何不想?这样的北成有什么值得你做的?你所相信和尊奉的皇帝陛下,满心只拿你做靶子,任由你陷入所有的危险里,他好从中得利。你凭什么不恨呢?”
若说不恨那是假的。
可闻澈这般就是把她的心重新架在火上烤,非得烤出一个明明白白来才肯甘心。她终于知道这人哪里是来求和的,分明就是来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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