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时章低头,慢条斯理地把眼镜摘了下来,撩起干燥的一片衣角轻轻擦拭。
本来是个不那么得体的动作,被他这么一做却该死的很有味道。
衣料被扯起,正好露出一段紧实的腰腹,后背微微躬着,肩背宽厚。
宋拂之脆弱的神经又是一跳。
短短几秒,衣服盖了下去,重新掩住皮肤色的丘壑。
“你等下回学校?”
时章问。
宋拂之收敛心神,道:“嗯,看孩子们怎么样,有需要的话会提前回学校。”
他望了望外面的雨势,眉间凝着淡淡焦虑。
雨不仅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雨下不久。”时章说,“学生们我刚刚看了,平均两三个人有一把伞,站在树底下,应该不会淋到。”
宋拂之神色松了些:“那就好。”
“好什么 。”时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你心里只有那群高中生?”
这还是用这么淡漠的语气讲话。
宋拂之蓦地哑然。
心里还应该有谁,难道还要我一个高中老师牵挂你的大学学生吗?
倏的,宋拂之明白了。
他真是魔怔了,连这么简单的答案都没想到。
“你冷吗?”
宋拂之温柔地问,极尽伴侣的体贴,“教授办公室有没有更衣间,等雨停了,马上去换件衣服。”
时章面色平淡地凝视他,半晌没说话。
沉默得让宋拂之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难道不对吗,时教授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应该关心关心他丈夫?
时章逼近半步,毫无征兆地伸手,戴着戒指的修长手指拢入宋拂之发鬓,从前往后梳拢,指缝间溢出水迹。
宋拂之毫无准备,亦毫无反抗,顺着对方的力道稍稍仰起脸,正好对上时教授深邃的眼眸。
“如果我今天在教室里上课,我们也没有遇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来了学校?”
教授语气温和地质问,眼皮落下淡淡一条褶。
宋拂之喉头发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不打算跟我说了,是吗。”
“没有……”宋拂之自知理亏,他确实没提前告知,“我不说是因为怕打扰你。”
“不打扰。”时章道,“以后再来,提前告诉我一声。”
宋拂之应了声,说好。
时章的手指从宋拂之发间撤出,滑至侧颊,大拇指按上他眉梢,轻缓地替他拭去眉骨边的一滴雨水。
好似一声叹息,教授轻道:“都被雨淋透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立刻从脊髓深处蹿上一串战栗。
宋拂之强迫自己冷静,几番思索,未从教授的语气中寻到任何轻佻与暗示,是自己想得太多,思想不端。
宋拂之便学着他,抬手蹭去时章眼尾的雨水:“你也是啊。”
时章道:“惦记学生,关心我,但你能不能想想自己。淋这么久会不会感冒,着凉生病会不会引发偏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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