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岩向来是作息固定的,最近一次睡晚了便是新婚隔日,那整天的为了婚仪绷紧的神经在洞房完成後终於松懈,让他实实在在的起晚了,今日就不同,他在平时习惯的时间醒来,屋外天光乍亮,管事下人都应该都尚在被窝之中。
这半年来,顾青岩都是这麽早醒,夜里睡着时大多也都不算安稳,常常作梦,醒来也不一定记得内容,有残余记忆的大多都是那场车祸,他当时人在一辆h包车注一上,刚从安城考察了一些旧建筑,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夜间火车虽然有卧铺,但同节车厢中有人鼾声极大,顾青岩没睡好,出了车站觉得疲惫,便不若往日徒步回离车站步行不用一钟头的京城研究所,选择花些钱让h包车拉自己回去。
摇晃的h包车上,顾青岩抱着自己装得满满图稿的皮包昏沉的打着盹,以至於没注意到有一辆失控的汽车朝着h包车急冲过来,若不是车夫逃窜之际顺手把车往後一推,顾青岩伤的可能就不只是一只脚了。
而今日醒来,他发现自己竟是无梦一觉到天明,明明睡前自己心事重重,却半点也没带进睡梦里,顾青岩睁着眼看着与自己对面而眠的卢映露,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卢映露还熟睡着,或许是昨夜曾经出现过的烦心很快便被她忘掉,这回她的睡颜安详,粉唇含笑,像是正做着什麽美梦似的,顾青岩没发觉自己只是看着少nv的睡颜就笑了,心里只是暗叹着卢映露这样不惦记负面情绪的x子真好,应该能活得b自己这样自困於心的人自在不知千百倍。
放轻了起床的动作,毕竟时间很早,他们昨夜睡的也迟,顾青岩不想吵醒卢映露,一个人悄声下床离开正屋,回到偏房,将昨夜盛载了两人情动残痕的躺椅垫给拆了下来,有些吃力的搬到了位在东院浴间後头小偏院里的洗衣场。
自己一个人住在英格兰时,顾青岩什麽事情都自己做过,顾家在这里虽然家大业大,但顾青岩不是公费学生,光是每天的学资其实就是笔不小的开销,更不用说还有其他食衣住行的花销,即便顾山泉要他别委屈自己,顾青岩还从踏上英格兰那那刻起便下定了自食其力的决心。
父亲给他的钱,除了学费和租屋等大笔开销外便省着花用,头一年他为了尽快学好语言,大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待到语言学好了,也顺利的进入建筑学院後,顾青岩开始在学校里找些兼职工作,像是替教授誊写文本图稿或给一些参访的同乡学者做导游,顾青岩都做过,所以洗个躺椅垫不算难事,就只是他脚不好,反覆走动打水较常人费力费时,洗好的时候,东院管事王勉正好要到洗衣房旁的厨房做早饭,见二少爷自己洗躺椅垫,这半年来负责照顾顾青岩的王勉又惊讶又心疼,赶忙跑了过来:「少爷怎麽自己洗呢?叫醒我便好啦」
顾青岩平日面对王勉大多没有太多表情,就如卢映露对他的的文句烂熟於心的顾青岩知道那个词是「ought」,翻译成中文是「应该」,是用法与「should」接近,但更具有强调意味的词,他示意卢映露到自己身边,少nv也顺从地捧着书走近。
最一开始顾山泉整理这间偏房给顾青岩当作书房使用的目的很简单,顾青岩原本的房间需要腾出空间迎接新的居住者,那些随着顾青岩在英格兰辗转过几个住所,最後又在海上漂流了数月跟着他回到渭城的书,必须有新的归处,所以他着力於建造适合的收纳空间,其他的陈设就随意的按着顾青岩的基本需求准备,虽然神来一笔的被着张躺椅,但余下的椅子就只备了一把。
因为清晨才把躺椅垫子拆去清理,顾青岩意识到现下卢映露无椅可坐,而自己坐着的椅子是单人大小的,无法两人并坐,没多想,伸手把卢映露揽了过来放到了自己腿上,这样两人靠得很近,他低头就能看清卢映露手中的书页,便能及时教她。
注一alice''''''''sadventureswondernd,英国数学家查尔斯.路特维奇.道奇森以笔名路易斯.卡罗出版的儿童文学作品,为典型的奇幻文学,亦是极具影响力的童话故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形容的大抵就是卢映露此刻在顾青岩腿上的状态,顾青岩从招手示意到揽自己放到他腿上的这一系列动作里,其实没有太多可供人遐想的表情或肢t语言,甚至可以这麽想,他或许过去也曾如此抱过早婚的兄弟们的孩子,将他们放在自己腿上,教他们习字,但无论客观来看可以如何解释顾青岩的这个动作,被男人搂着抱坐在对方腿上的卢映露是真实的心跳加速了。
顾青岩修长的手指落在书页上,就在自己的指头旁,他在自己耳边念着那个她不知如何发音的词,声音离自己非常近,像是直接敲在鼓膜上一样,还有随着吐字袭来的呼x1,这一切都教才刚刚对自己的情慾有初步认识的卢映露难以招架。
拥着她的顾青岩对她心里的想入非非浑然未觉,只是认真地带着她逐字念着书本上的文句,将卢映露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的选择,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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