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映露躺在正屋的床上,看着正在关门的顾青岩,心脏跳得有些快。
稍早在偏房里他们纵情尽欢,除了彼此身上一片狼藉外,顾青岩平时睡的躺椅也遭了殃,因着夜深,他们衣衫不整地去浴间清理自己不是难事,可要清洗躺椅的椅垫就不是他们两人能办到的,於是洗沐过後,顾青岩今夜也只能回到正屋就寝。
对於实质上的首次共枕同眠,卢映露有说不上缘由的期待,仔细想想,大概是她对於夫妻相处的最强烈认知便是同房住共枕眠,所以才会特别想要完成这个环节,四户如此才能真正的确立她和顾青岩的关系。
而除了期待,卢映露乱跳的心也有一部份是因为顾青岩曾说过和她同床怕会控制不了自己,顾青岩这人什麽都不做的时候看着毫无攻击x,可一旦起了意,就会有些让卢映露招架不住的狠劲,虽然卢映露受用,但情事完後总有点後怕,不过方才在偏房什麽都做了,今夜应该能好好的一起睡上一觉吧?
想着想着,卢映露的视野被靠近床榻的顾青岩填满,他身上穿了套西式翻领的条纹睡衣,卢映露家里人虽也有偶着洋服的,却没人穿过西式睡衣,卢映露看着起了好奇心,一下子忘记了几瞬前的思绪,幸好顾青岩的确也耗光了jg力,要不被她这样兴致盎然地直盯着打量,怕是又要想岔了去。
「就这麽好奇?」顾青岩问着坐上了床,主动地伸手到卢映露面前,让小姑娘能仔细的端详自己身上衣物的布料,卢映露凑近看清了才发现,顾青岩这身睡衣的料子只是普通的棉料,还有几处穿久了的磨损,卢映露身手用指头捻了捻袖口被粗略缝补过的磨损,不自觉地将心中的问句问出声来:「留学是不是很辛苦啊?」
顾青岩g了g嘴角,没急着躺下,斜倚在床头,淡淡应道:「辛苦」,卢映露抬眼看他,总觉得从他的神se中读出了些许的落寞,虽然有可能是自己过度的解读,但辛苦的熬过孤身於他乡求学的岁月,学成归国还未完全发挥所学就受伤返乡,顾青岩该有多难受啊,想着,卢映露的眼里不禁起了些cha0sh的模糊,赶紧打了个像模像样的哈欠掩饰,接着伸手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绸被向顾青岩道:「我们睡吧」
顾青岩哪读不懂少nv露骨的怜悯和拙劣的掩饰,大抵也猜到她想到了什麽,没有点破,只是接过卢映露揭起的被角又盖了回去:「你先睡吧,我还不困」,末了还带着微笑0了0卢映露的脸颊,这才起身揍了出去。
卢映露捏紧了身上的绸被,有些迷惘,顾青岩人都到了床上,怎麽又突然不困了?叹了口气,她仰面躺好,看着床帐上绣的鸳鸯,带着满腹疑惑睡去。
顾青岩在小院里绕着圈,心里想的都是方才卢映露小心遮掩情绪的样子,自己是什麽情况,卢映露答应嫁给自己时应该都知道了,而也是他自己,选择了把婚约履行与否的大全都凭卢映露决定,现在自己这般逃避,不愿面对新婚妻子对自己的经历的怜悯,说到底,就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
他其实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时,不是伤得最严重的人,他甚至在医生的全力救治下,还免於截肢,虽然可能无法像以往一样行动无阻,但京城研究院的院长其实曾说过要给他找助理,想他继续留下来不要辞职,是他自个儿觉得无法胜任才离职返乡,光是这两点,他大概就b很多同样遭受意外的人幸运上太多了,可为什麽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塌了呢?
顾青岩在小院中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被自己关上门的正屋,屋里有一个nv孩,她不介意自己的不完美,她在对自己只有侧面了解的情况下,就选择了自己,顾青岩自己心里清楚,他把选择权交出去时,多少有点如旁人说的,希望藉由一个新的事件来打破自己自囚於心的局面,所以,他也明白,自己该为了卢映露,正视现在的自己。
闭上眼,顾青岩的眉头紧蹙,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该逃避,再睁眼,往正屋方向看去,此刻推门进去,就代表自己要勇敢的面对如今的自己,接受这只不会复原的脚,接受自己不会成为自己梦想中的人的现实,接受现在自己有的一切,怀揣着去开辟另一条路。
这条路不会容易,但他依旧幸运,因为有一个只见自己一面就决定伴自己一生的nv子等在那里,顾青岩抬手按住自己起伏剧烈的x口,自我催眠似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可以,相信自己,也相信选你的人」,随着信念加固,他的呼x1平复,坚定地迈开脚步,顾青岩再次推开了正屋的门。
尽量地放轻了手脚,顾青岩来到了床边,卢映露睡前没有熄掉床边几上的灯,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他考虑留的,但无论如何,多亏了这盏灯,顾青岩能藉着这昏h的光源看清卢映露的睡脸。
少nv虽然睡着,一张小脸却皱巴巴的,很是委屈的样子,大约是自己方才的态度让小姑娘难受了,顾青岩自责的伸手,轻碰上卢映露的眉心,想把皱紧的眉头给抚平,没想到卢映露睡的浅,被他一碰就迷蒙的睁眼,看清是谁後,就笑弯了眼,小声地喊他:「青岩哥哥」
虽然是带着疑惑睡着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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