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痘发病3-5天正是症状最明显的时候,头痛,高热,咳嗽,加上浑身酸痛,而且水痘越是年纪小的孩子恢复起来反而更加容易,年纪越大有的时候症状越是严重,宁咎今年都快三十了,正儿八经的“高龄患者”,第四天的时候整个人靠在床上简直是有出气没有进气。
这病说实在的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但是要说难受是真的难受,浑身上下的痒,而且宁咎的头痛很严重,只要稍微动一动头里就像是抻着一根线一样疼的厉害,他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全靠吃着布洛芬才能保命。
不知道是不是他体内的白细胞已经杀疯了,不能杀死病毒就杀死宿主,宁咎吃了布洛芬都压不住高烧,体温计的度数直接再一次飙升到了393°,这几天宁咎都没有让阎云舟进来,屋内只是留了一个得过天花的太医。
不过阎云舟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哪还坐得住啊,找了宁咎送到宫里的所谓防护服便进去了,宁咎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只耷拉了脑袋的大狗,蔫巴巴的,被烧的眼周都红了一圈不说,眼睛还水汪汪的。
阎云舟只是看了一眼便受不了了,恨不得将人搂在怀里亲亲,哄哄,宁咎整个人都快被烧傻了,他就纳闷了,一个水痘有这么厉害吗?
“煜安,用不用我再给你扎一针?”
烧成这样很明显是宁咎之前吃的药不管用了,宁咎脑袋疼,只将将冲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屁股,阎云舟又觉得他可怜又觉得有些好笑,拿了针剂过去,拉过了宁咎的裤子,这一次他的动作熟练了不少:
“煜安,这两日我瞧着你好像严重了不少,你吃的药管用吗?”
阎云舟还是不安,尤其是看到宁咎今天的状态,榻上侧着身子的人摆摆手:
“没事儿,第三到五天本来就严重,挺过去就好了。”
很显然这严重的不只是宁咎一人,李彦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比宁咎的爆发期来的还要早一些,寝殿外面的御医几乎是成天成宿地侯在外面,宫中所有的人自然是不知道水痘和痘疫的区别的,洛月离更是如何劝不都肯再回侧殿。
就连苏太后都为了稳定人心出来坐镇,更有人提出了用夀棺为皇上冲一冲喜的说法,却都被苏卿烟给驳了回去。
李彦一身的疱疹,人很累却是睡不好,整天的时间他都很沉默,洛月离一直守在他身边,李彦却也不说两句话,不过却从不违逆洛月离的意思,哪怕没有胃口他也会勉强自己吃进去,一碗一碗的药也从不推脱。
洛月离看在眼里心中却升起一股难言的无力感,他有一种预感,那个在他身边言笑晏晏的李彦,或许真的消失了。
李彦此刻的心情其实很矛盾,他知道若是他挺不过去,这便是最后和洛月离相处的时光了,若是他挺过去了,中秋一过,圣旨已下,洛月离在京中的日子也是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出来的了。
他想和洛月离多说两句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又怕自己的目光总是落在那人身上引了他的反感,所以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闭目养神。
直到第五天,宁咎和李彦的情况才明显有了好转,身上没有新的疱疹出现,高烧也已经退了下去,身上的疱疹逐渐变的浑浊,有干瘪,结痂的迹象,太医进来检查了李彦身上的疱疹,又诊脉之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喜色,立刻跪了下来,恨不得当场老泪纵横:
“陛下洪福齐天,这最危险的关卡瞧着总算是过去了。”
这脓疱开始干瘪,结痂就是一个最好的迹象,一般能挺过这一关的人,最后都能痊愈,他们自己的脑袋也总算是保住了。
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洛月离,从前那般心思不外露的人,此刻面上的喜色溢于言表,甚至眼圈都有些泛红:
“彦儿,没事儿了,你不会有事儿了。”
他激动之下握住了李彦的手,李彦感受到了那人手心的湿冷,微微有些皱眉,从之前那一次的伤之后洛月离的手好似总也不热似的,他往洛府送了那么多珍贵的益补身体的药材,也不知道那人用了没有。
洛月离目光触及李彦皱着的眉眼,心中恍惚间一沉,手下意识便松开了李彦的手,神色甚至有几分无措,这几天李彦的冷淡他看的出来。
李彦见到他的神色便知道他误会了,到底舍不得,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手怎么还是这么冷?太医的药不管用吗?”
洛月离的面色微暖:
“药总是要吃些时候才有效果的,已经好多了。”
“凉州那地方湿冷,中秋之后天气更是寒凉,走的时候带上两个太医,药材缺什么少什么不用请旨,自可去内库中取用。”
李彦的语气平润柔和,和之前几天那个偏执的帝王相比仿佛换了一个人,洛月离的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他和李彦终究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水痘是自限性疾病,十日之后,李彦和宁咎都好了起来,虽然还是浑身的痂,但是人已经恢复了过来,宫门再次打开,这一场噩梦终究是过去了。
李彦已经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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