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周县一个多时辰便出了身后的那一片山,越是往庆州的方向走,这视野便越是宽阔,宁咎推开了这车门,山野中一片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透过车框映入眼帘,宛如铺展在碧蓝天空下的一幅绝美画卷。
夏日并不算太热的风吹进车内,带着一股淡淡大的青草香味,让人光是闻着便已沉醉其中,宁咎极目远眺,远处的天边飘散着几朵如棉花一般地云彩,这景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阎云舟也好久没有这样的心情欣赏此等美景了,从前他去北境的路途中,倒是也偶尔会到庆州来,只是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少有驻足停下来欣赏景色的时候。
“煜安,我们出去骑马吧,这两日我好多了,今日天色好,实在不想窝在车架中。”
宁咎回头就看到阎云舟那有些像小孩子的模样,想出去,又怕自己不答应的感觉,他心一下就软了一下,这几天确实一直休养的不错:
“行吧,两刻钟,不能再多了。”
回应他的是阎云舟高了两分的声音:
“暗玄,备马。”
宁咎哑然失笑,搞得好像他管的多严似的。
暗玄牵来了闪电,宁咎扶着阎云舟下车,闪电多日没有亲近阎云舟了,得到了主人的抚摸,一个劲儿地在他的手心蹭着,阎云舟的眼底似乎像是化开了湖水,耐心地抚着闪电的鬃毛,一人一马颇有些黏糊。
宁咎好笑:
“行了,跟小情侣似的,我扶你上去。”
阎云舟转头,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落在了宁咎的身上:
“我们一块儿吧。”
这一次和第一次阎云舟带着宁咎骑马不同,这一次是宁咎坐在了阎云舟的身后,由他控着缰绳,手便能自然地环过前面那人劲瘦的腰肢。
闪电撒了欢,耳边的风声呼呼吹过,马蹄踏草,迎着日光,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悠悠绿色,阎云舟放松了身子,便倚在身后那人的身上,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声音似乎都清朗了几分:
“这是没想到,能有今日的畅快。”
宁咎从小生活在城市里,大了以后工作忙,少有出去旅游的机会,抱着最爱的人,骑着马走进那宛如油画一样的世界,就是宁咎也一样有点儿飘儿:
“我也没想到,这美景当真可以治愈一切,难怪你要带我出来,我很喜欢。”
他搂了一下身前的人,微微附身,在那人的脸颊上偷偷亲了一下,闪电放慢了脚步,两个人就这样悠悠闲闲地在马上坐着,随着闪电自己走。
“你知道吗?其实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你第一次带我骑马的那一次。”
时过境迁,在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但是那一片雪景,阎云舟带着他骑着闪电在雪地中疾驰的感觉,那凛冽寒风如刀子一样挂过脸的感觉还是让他难以忘怀。
提起骑马阎云舟总算是想起了一桩旧账来:
“难得侯爷还记得,我以为侯爷就记得和邹小虎学马的样子呢?”
他从幽州离开之前宁咎还是刚刚能骑在马上溜溜的水平,等这人到前线之后,便已经能熟练地控马了,阎云舟本以为会是他来教宁咎骑马的。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便感觉到身后那人的胸腔都有些憋笑地震动,宁咎将下巴搭在那人的肩头,嘴角的弧度都弯了起来,眼底尽是遮不住的笑意,半天才憋着笑开口:
“哎呦,要么说老陈醋才酸呢,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没忘了邹小虎教我学骑马的事儿呢?”
阎云舟被他笑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干脆也不答他的话,宁咎逗了那人几句都没听到回应,探过脑袋瞧着那人的侧脸:
“生气了?”
“闭嘴吧,安静一会儿。”
被捂嘴的宁咎也不恼,他反倒是挺喜欢这样的阎云舟的,幼稚的有些可爱:
“不说了不说了,我这人笨,都那么长时间过去了,都快忘了,还要劳王爷多教教才好。”
宁咎哄着怀里的人,前面那人的目光浸润了丝丝缕缕的笑意,走走停停了两日,终于到了庆州,阎云舟早早便命人在这边安置了一个别院,并不在青州城里面,反倒是在城外,别院的外面便是置办的庄子。
只是这里的庄子并不是种田,而是放牧,总算是到了地方,阎云舟下车拉着宁咎:
“我带你去前面的庄子看看吧,晚上叫人杀只羊,这儿的羊养的颇为肥美。”
阎云舟便算是这庄子的东家了,晚上的时候他命人将庄子的人都聚起来,杀羊篝火,也算是接风。
暗玄命人将羊抬了过来:
“老爷可是现在要让人烤?”
到了这里阎云舟便命下面的人改了称呼,不准再称王爷和侯爷,暗玄便改口叫了老爷,还没等阎云舟开口,宁咎那边就憋不住笑了:
“老爷?这是哪门子的叫法?暗玄你可不能叫我老爷知道吗?叫公子。”
暗玄笑着应着:
“是,宁公子。”
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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