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立刻去交了杨生过来。
宁咎的额头滚烫一片,杨生也有些慌,昨天用的药没有效果吗?上一次王爷那么严重都是药到烧退,他立刻去开方子让人去熬药,他记得宁咎之前给王爷降温的方式,又让暗玄拿过来了酒。
杨生拉开了宁咎的衣领,在他的胸口几处穴位下了针,又一边搓着宁咎的手臂帮他降温一边开口不断地叫人:
“宁公子,宁公子醒醒。”
榻上的人却是任由他们怎么叫都没有反应,暗玄着急:
“杨府医,怎么会这样?”
杨生之前也随着宁咎去过北郊,看过那感染了疫病的人,虽然也有高烧的,但是也没见谁发了烧像这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更何况宁咎昨晚用了药的,北郊的那些人,哪怕是烧糊涂的用了那药也会退下来,为什么那药好似对宁咎没有作用一样。
“我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
“要不要禀告王爷?”
暗玄看着杨生有些艰难地开口,理智上他是不希望阎云舟冒险的,但是现在宁咎的情况不明,他是能看出宁咎对阎云舟有多重要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敢往下想。
阎云舟起身之后召了几位将军过来商讨战事,到了白城之后他隐瞒了些真实的身体状况,刚要散的时候,魏长青便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他直面阎云舟:
“王爷,末将得知您将感染了疫病的家眷安置在了城外的庄子上,请问此事可当真?”
魏长青的语气和神态咄咄逼人,甚至还有几分的得意,阎云舟到了白城这几日,眼中就像是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召集将领商讨战时的时候也少有会叫上他,这些他都不在意,他要的就是盯住阎云舟,盯死阎云舟。
这北境确实是阎云舟的地盘,但是他这一万人放着这儿也不是一点儿漏洞都钻不着,幽州城外的出现了疫病,这个消息他前两日就得到了,也已经传讯京城。
而那个据说从到了北境一直和阎云舟在一起的宁咎,这一次却没有跟着过来,昨天阎云舟深夜出城正好被他的一个眼线看见,那个车架他的人不会认错,那就是阎云舟的车架,能坐着他的车架来的人必然是宁咎。
而今日从幽州过来的宁咎却并没有进城,而是被安排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宁咎也感染了疫病,魏长青虽然拿不准是不是真的,但是即便有这种可能也是他质问阎云舟的理由。
一句“疫病”出口,整个大帐中所有的兵将都看了过来,阎云舟“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折子,眼中寒光一凛:
“魏将军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能容你信口开河。”
“我是不是信口开河王爷自己心中清楚,城外庄子上住着的难道不是王爷的家眷吗?”
阎云舟靠进了椅背中,眼中已经再没了任何的情绪,瞧着魏长青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看来你到白城来是太闲了,陛下派你来北境,看来不是来打仗的,是专门盯着本王的,而且现在眼睛都盯到了本王的家眷身上,一个将军做到了这个份上你说还有留着他的必要了吗?”
整个大帐中没有任何人对阎云舟的话有分毫的疑问,尤其是白城的那些将领,周穆将军的死已经让北境这些将领对魏家的人厌恶到了极点,若不是阎云舟曾经下令,现在还不能动魏长青,他们早就要从他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
现在能忍着魏长青和他手下那些如长了长舌一般的人在营中时不时的刺探已经是极限了,还不说现在他直接盯到了阎云舟的身上。
魏长青对上阎云舟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发虚,但是他已经传讯给京城了,昨夜也已经接到了父亲的来信,陛下已经派人去了玉清观,只要他们手中也有火药,他们就根本不必怕阎云舟。
所以他料定现在阎云舟根本不敢动他。
阎云舟瞥了他一眼,从一旁抽出了一个折子,直接便甩在了魏长青的身上:
“留你在北境有害无益,魏将军不如给本王解释一下这上面是什么?”
魏长青打开折子,在看到了里面那封信件的时候脸色都白了下来:
“魏将军到边关还真是与他人不同啊,人在白城却与大宛国的人有联系,二十年前北牧进犯中原,大宛还曾给北牧提供过战马,如今北牧兵临城下,魏将军私通外敌,伦律当斩。”
魏长青冷哼一声:
“单凭这一封信王爷就要定我私通外敌的罪不嫌太过草率吗?”
阎云舟微微扬了扬下巴,点了点那桌案边上的一摞折子,语气不带嘲讽却比嘲讽还要刺魏长青的眼睛:
“你自己写了几封要本王一一给你数吗?有这个功夫你不如说一说,勾结外族,是你的主意还是那位魏太师的主意?”
“阎云舟,你别血口喷人,我父亲贵为朝中一品,怎么可能勾结外族,你别自己心虚就找这些事儿做添补。”
阎云舟丝毫都不掩饰眼中对魏振和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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