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去了。”
卫窈窈叹口气:“前两天回来的,一路上走得可快了,我偶尔想出去走走,看看风景,护送我们的那位将军都?会一直催我。”
“车马劳顿,辛苦了。”
梁和滟讲这样套近乎的话讲得实在艰难,只想早点脱身,但窈窈还眨着?眼?睛看着?她,一时间?,她有些尴尬,也十?分不知所措。好在她买了饴糖和点心,于是掏几块出来分给她,卫窈窈拿不过来,转手交给卫期帮忙拿着?:“我听阿娘说了,姐姐成亲了,和那个定北侯。他长什?么样,我哥哥长得好看,还是他更好看?”
卫期视线落在梁和滟身上,似乎也有些期待她回答,只是略一滞,他出声?制止:“窈窈。”
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卫窈窈还是缩了下脖子,不说话了。
梁和滟也束手:“我还有事情,少卿请便,窈窈,等我有空,就去拜访姑姑和你。”
卫窈窈点头:“那我能去找姐姐玩吗?”
梁和滟的身份确实不合适和卫家人多打交道,从?前牵扯着?她父亲,如今关联着?裴行阙,彼此间?走得太近,对他们卫家人不好。她最开始不太能接受卫期就这么疏远了她,但后来也晓得这是个很合适的选择——他选择了最合适的选择,没?有选择她,如此而已。
她也有自知之明,适才讲的话也不过是和卫窈窈客套一番,被她反问?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只是…她抬抬头,瞥一眼?卫窈窈身后站着?的神色淡然的卫期,疑惑他这次怎么没?出声?阻止。
“自然好,只是我平日忙,不常在府里,你若来,记得提前跟我讲,别跑开了就好。”
卫窈窈弯着?眼?眉答应下来,梁和滟又跟她应付两三句,转头匆匆走了。
等她走远,卫窈窈抬头,看兄长:“你们当初那么好,为什?么不是哥哥娶了滟滟姐姐?是因为她不喜欢你,还是因为兄长不喜欢她了?”
卫期垂下手,隔着?油纸,握适才梁和滟递来的糖。
天还有些热,他掌心也热,沾了满手黏黏糊糊发腻的糖液,裹在掌心,叫人难受,他屈伸手指,看那糖在他指缝间?滑落的时候,留下亮晶晶的痕迹,轻声?低语:“怎么会不喜欢,太喜欢了,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也不晓得该怎么做了。”
卫窈窈没?听见?,她发现梁和滟给自己的糖化了,在懊恼没?提前尝尝是什?么味道。
府里,裴行阙也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几个衣着?和周地大相?径庭的人跪他脚边,楚音朗朗,正对他表忠心。
是他舅父家里派来的人。
而他垂眼?,神情淡漠至极,只静默掀过一页书。
“殿下?”
下面?人跪久了,忍不住叫他,裴行阙抬了抬眼?:“做什?么?”
他问?:“又要?我做什?么?”
裴行阙不在楚国的日子,已经比他在那里的时间?还要?久了。许多口音他需要?细细辨别,才听个差不离。费一番力气,终于晓得下面?跪着?的人在向他表忠心,又声?情并茂地说起母后和父皇如何挂念他,安排了最好的太医来为他诊治,并准备不日接他回国。
他期待了许多年的事情,就这么悄然发生,在他已无期待的时候。
他晓得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像他母亲和他外祖家期待的那样,痛哭流涕,急着?把这群人扶起来,君臣相?顾,彼此泪流,追述旧事。
然后讲他对故国故人的思念之情,承诺一朝回去,一定孝顺母亲,尊敬舅父。
但裴行阙没?有心情跟他们演这样一出戏,因此只是搁下手里书页:“诸位对我表的忠心,我听过了,如今还要?做什?么,也要?我向你们表一表忠心吗?”
他偶尔还会翻起梁行谨那个奏折,最开始是试图在字里行间?,在那些决绝话语里翻找出一些还算温情的词语,后来是叫他自己晓得,许多事情原来强求无用,命里本无。
此刻,他声?调寡淡,神情也平静,无波无澜地瞥一眼?下面?跪着?的人:“县主要?回来了,你们在这里,会叫她想多,别惊扰到她,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去罢,我累了。”
他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也不怎么威严,甚至说得上温和,一字一句,慢慢的,下头人略有迟疑:“说来,我们来之前,大人曾交代过,讲殿下该另有良配,这位明成县主,虽是宗女,但出身实在算不得清白磊落……”
裴行阙放下书,慢慢起身,蹲在那跪着?的人面?前,袖子滑落,露出他手里的匕首,寒光闪闪,贴上那人搏动的血管,他语气轻淡:“你再多讲她一个字的坏话,我就把你的脖子划断。”
他说得平静,但神情认真至极,比适才听他们说那些溢美之词的时候要?专注百倍,叫人觉得,他是真的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
下头人面?面?相?觑,拜了又拜,求上许多句饶,悄无声?息退出去了。
裴行阙蹲在那里,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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