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 许明?舒拥着被子又哭又笑了一整夜,闹得沁竹差点以为她?着了魔障。
她?只是?太高?兴罢了,她?喜欢的人?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心悦于她, 活了两辈子都?没?有哪一次如此时开?怀过。
互相表明?心中所想后, 她?同邓砚尘一起追忆了许多从前被她记着,亦或者是?被忽略被遗忘在时间里的事。
她?的手?被邓砚尘温柔地握着, 抚摸间还能感觉的到他掌心里的薄茧。
一想到他常年奔波于边境, 还时时记挂着远在京城的她?,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每逢年关想着准备什么礼物能?讨她?欢心。许明?舒心疼之余,内心不由?得被温暖占据的满满当?当?。
她?一边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邓砚尘的心意,平白错过了一辈子。
一边又暗自庆幸她?还能?有同邓砚尘重新开?始的这一世, 老天待她?, 终究是?不算太苛刻。
次日, 许明?舒睡到了日上三竿,盯着两个肿成核桃的眼睛起了床。
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围着武场和邓砚尘的房间乱窜,却一直没?有寻到他的身影。
不知怎么地,许明?舒不由?得慌了起来。
太美好的事总是?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许明?舒总怕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等到梦醒了一切恢复以往。
她?漫无目的地在侯府里晃着, 不知过了多久, 在马场前看见了那抹熟悉地身影。
邓砚尘今日穿着徐夫人?送他的灰色外袍, 头顶扎着一根深蓝色的发带,长身而立, 正站在那里专心地给苍梧梳理毛发。
许明?舒一点点朝他靠近, 他耳目过人?,尚未等她?走几步便朝她?转过身。
四目相对时,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许明?舒面色不对,明?显地愣了一下。
“醒了?”
许明?舒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要用晚膳时才能?看见你了呢。”
见许明?舒没?有说话,他歪头问?道:“眼睛怎么了,瞧着精神也不太好。”
许明?舒不想同他说那么多,只摆摆手?道:“有蚊虫飞进屋子里,没?怎么睡好。”
“晚上,我叫人?帮忙送些熏香到你房里。”
他放下手?中的刷子,解开?拴马的缰绳,将苍梧牵了出来走到她?面前。
“今天天气好,我带你去?外面骑马。”
许明?舒抬眼看他,目光一点点流露出欣喜,“那我去?换个衣服,顺便叫上裴誉!”
邓砚尘面色一凝,“叫裴誉?”
“叫他做什么?”
许明?舒摸了摸苍梧的毛发,道:“哦,你和盛怀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爹说我若是?外出要他跟在身边。”
邓砚尘皱了皱眉,小声道:“盛怀已回来了。”
许明?舒满脑子都?是?出去?玩,心不在焉道:“盛怀他昨日吃坏了肚子,这会儿正在房间休养呢,来不了了。”
说着她?快速的撸了几把苍梧,道:“你等等我啊,我换好衣服很快就回来!”
入了秋,天气一点点冷下来。
许明?舒换了身轻装,还不忘给自己多带了一件氅衣,随着邓砚尘一起去?郊外骑马。
裴誉倚在离他们不远的树旁,背对着他们闭目养神。
邓砚尘时不时地往后面看一眼,若有所思。
许明?舒见他半晌不说话,开?口道:“在想什么?”
邓砚尘幽幽开?口道:“我在想,你为何那么信任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许明?舒回头看了一眼裴誉,道:“其实主要是?因为他也算师出名门,他师父钟老将军刀术精湛,也曾经教导过我父亲一段时间。”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又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徒弟而已。”
“而且,”邓砚尘抬眼看她?,“我总觉得你对他的了解好像太多了。”
经她?的描述,许明?舒不过是?在裴誉筹钱给师父办葬礼时偶然遇见。
她?不是?一个愿意抛头露面,结交朋友的人?。
这一点,邓砚尘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清楚的。
尤其是?许明?舒这两年内心性变了许多,不再像幼时爱说爱笑。
“我留着他自然是?有用的。”
一个能?刺的她?与她?家人?遍体鳞伤的刀,若不提前收之为她?所用,就只能?尽早将他毁掉。
更何况,裴誉这半年的表现暂时看不出任何问?题,在听她?说起能?跟随许侯爷时,眼神里也是?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结合着前世她?同裴誉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许明?舒猜想,前世很可能?是?裴誉宝刀蒙尘多年,一身才华武艺无处施展,恰巧被萧珩这为伯乐发现,这才叫裴誉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做事。
既然许多事情到了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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