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就出了?棺,棺内姜永寿早已成了?一堆白骨,寿衣也残破不堪,方刻扛着铁锹过去,在棺材里稀里哗啦一顿胡乱扒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敲断了?好几根骨头(姜文德: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挑挑拣拣半晌,总算选出两块大腿骨,兜在草席里,转身去了?隔壁窖穴。
窖穴里堆着火炭,土壁烧得通红,朱雀和伊塔洒入满碧烈酒,放上?横栏,将姜永寿的骸骨置于其上?,之后,便?是安心等候。
等待的过程甚是无聊,姜文德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听?得人都?困了?。探案小分?队脑袋凑在一处,开始嘀嘀咕咕。
林随安:“方大夫今日这?一番神之操作真是绝了?!”
花一棠:“比掘坟鞭尸、挫骨扬灰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愧是方大夫!”
凌芝颜:“云中月当真是姜永寿的儿子吗?”
三人沉默,目光同时看向不远处的云中月。
云中月站在姜永寿的坟坑边,盯着棺中乱七八糟的骸骨,眼神嘲讽,唇角带笑,好像在看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祁元笙站在他旁边,拢着袖子,时不时看云中月一眼,连连叹气。
花一棠:“看云中月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虽然……”凌芝颜顿了?顿,“但是太原秦氏有?了?后人,也算是个好消息……”
林随安没?说话,她在来的路上?又将金手?指中的画面细细回忆了?一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一刻钟后,蒸骨完成。
方刻将两块大腿骨盛在木托盘里,放上?高案,待骸骨完全冷却,唤道:“云中月,你?且过来。”
云中月身形一闪,到了?案边,伸出手?,方刻选了?一柄干净的小刀,在云中月的手?上?切了?个小口,挤出血,滴在骸骨之上?。
姜文德的骂声骤停,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那滴血落在骸骨上?,几乎只停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渗入骨膜,变成了?一小块殷红。
“滴血入骨,云中月的确是姜永寿的儿子!”方刻高呼。
四周轰一声,叫声、喊声、骂声、哭声此起彼伏,太原姜氏子弟骇然变色,有?几个直接晕倒了?。
“不可能?!”姜文德赤眼尖叫,“此种验亲之法我闻所?未闻,只怕、只怕所?有?人的血都?能?渗入骨中!是骗人的!”
陈宴凡跳脚,“姜文德,铁证当前,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胡搅蛮缠,质疑三司,藐视唐律,咆哮公堂,莫不是要反了?不成?!”
姜文德:“分?明是你?们串通一气,陷我太原姜氏于万劫不复之地!此法我不信!”
方刻冷笑一声,“孤陋寡闻,井底之蛙,蠢如猪狗!林娘子,你?也过来。”
林随安一怔,指着自己鼻尖,“我?”
方刻点头,林随安一头雾水走过去,四周又静了?下来。
方刻重新换了?柄新刀,捏着林随安的手?指刺破,挤出几滴血,滴在另一块骸骨之上?,鲜红的血在骸骨表面滚了?几圈,从骨头表面滑落,落到了?托盘里,一丝一毫也未渗入骨中。
“血滴不入骨,说明二人并无亲缘关系。由此可证,滴血验骨法——准!”
方刻的声音随着风飘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人群再一次沸腾了?,目光犹如一支支利剑,刺向了?太原姜氏的每个人。
三司怒发冲冠,同时起身。
方飞光:“今日三司会审,现将安都?参军花一棠、净门林随安被害一案真相公布如下。”
彭敬:“设计谋杀花一棠、林随安之人为安都?刺史嘉穆,背后指使?者为太原姜氏姜文德。谋害二人的缘由,乃是因为花参军重查了?秦家军叛国旧案。”
陈宴凡:“三十二年前,太原姜氏姜文德为一己私欲,以金羽卫擒杀弈城守将秦南音,教唆六安徐氏郑氏贪墨军费,逼诱前秦家军副将高鸿波,现安都?刺史嘉穆做假证,污蔑秦南音通敌叛国,陷害太原秦氏一族。最终导致弈城城无守将,军械报废,引得外贼攻打弈城,无数百姓陷入战乱,数万将士丧命图赞国铁骑之下!”
三人同时提声:“现已查明,秦家军忠君爱国,赤胆忠心,绝无叛国之心,更无叛国之举!”
风声呼啸,尘土飞扬,百姓中传出了?低低的哭声,哭声越来越大,与风声相和,仿若天地同悲歌。
林随安与花一棠、凌芝颜、方刻对视一眼,欣慰一笑。
云中月站在风中,眼下的血痕早已干涸,仰首静静望着天际的流云。
彭敬狠狠拍下惊堂木,“安都?刺史嘉穆,诬陷忠良,十恶不赦,夺去功名官职,罚没?所?有?家产,判枭首之刑,秋后问斩!”
嘉穆刚醒过来爬起身,听?到判词两眼一翻又晕倒了?。
陈宴凡死死瞪着姜文德,“御史中丞姜文德,污我国之英豪,毁我朝之肱骨,堪为国贼,当处凌迟之刑!太原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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