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利润起码有两倍之多,今年利润突然缩水,里面肯定有猫腻!”
“王景禄你简直放肆,家主定下规矩,全年总账只有家主方能?审验,你竟然拿给外人去看?!”
“王景福杀了人,眼瞅就要掉脑袋了,他定的规矩就是个屁!你如此?忠心,莫非还要追到地下做他的狗不成?!”
“王景禄,你竟然敢骂我们是狗?!”
“若不是狗,你乱叫什么?!”
“我咬死?你!”
“我砍死?你!”
好家伙,四人一言不合,竟在堂上打成了一团,王景禄以一敌四,还能?打个平手,足见平日里没少和人掐架特?训。一时间,大堂上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货真?价实的“打得?火热”。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池太守惊堂木都拍裂了,“速速将他们拉开!”伸长脖子尖叫,“拉——开——”
衙吏和不良人七手八脚拉开四人,四人吐沫乱喷,双腿乱踢,衙吏累得?满头大汗。
凌芝颜扶额,夏长史眼看要晕过去,姜文德眼角有些抽搐,唯有花一棠笑得?前?俯后仰。
“花参军!”池太守七窍生烟,“快想想办法!”
花一棠停了笑声,“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今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属下也是毫无头绪啊!”
池太守气绝,夏长史忙拽了两下凌芝颜的袖子。
凌芝颜叹了口气,放低声音,“四郎,这般闹下去实在有辱公堂威严。”
花一棠不爽:就你老好人。他们狗咬狗,关我屁事!
凌芝颜无奈:若是得?罪了顶头上司,你这司法参军以后也不好做。
花一棠嘴里啧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表情,“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将王氏近三年的账簿全都拿过来,请一位经验丰富德高望重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独具慧眼的阅账高手审验一遍,自然能?断出谁人是真?,谁人是假。”
夏长史松了口气,“花参军所言甚是有理!”
池太守:“不知这位经验丰富德高望重……呃……的阅账高手是——”
“若论阅账的本事,放眼唐国,当属扬都花氏为?首。”花一棠灿然一笑,“属下自幼耳濡目染,也算有几分心得?,当为?池太守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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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德:所以“经验丰富德高望重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独具慧眼”这么长一串马屁说的是他自己?
这个花氏四郎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对于商人来说, 账簿就是命。
所以,当花一棠提出要替王氏阅账的时候,即便是蠢笨如王景禄也反应过来了, 当即想反悔。无奈王氏这出闹剧害池太守在御史中丞面前丢了脸面,池太守铆足了劲儿也要将?此案审个清楚明白, 令王氏必须奉上近三年所有账簿, 供花参军审阅。
王景禄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将?自家的命门送到了花一棠的手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池太守也有些后悔,他一个文官,从未接触过账簿,本以为?区区几?家米行,账簿最多也就五六本,岂料衙吏竟然抬上来满满当当四大箱, 当即傻了眼。
这么?多账簿,待花一棠一一审阅完毕,岂不是要看?到明年去?
夏长史看?出了池太守的窘迫,忙替顶头上司擦屁股, 命人替姜中丞换了茶送了鲜果点心,殷勤邀请御史中丞大人先去后衙歇息。
姜文德抿了口茶水,撩起?眼皮看?着花一棠, “没必要。”
池太守和夏长史很快就明白了姜文德的意思。
的确是“没必要”,因为?花一棠看?账簿的速度太惊人了, 解开一卷,唰唰唰扫两眼,反手一收, 开启下一卷,毫不夸张的说?, 堪称“一目百行”。
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觉都集中在了花一棠的身上,莹莹火光之中,俊丽如花瓣的少年参军时而挑眉、时而敛目,眸光流转间,几?百卷账簿的恐怖计算量最终只化为?嘴角的一抹轻笑?。
随着花一棠的神情?越来越轻松,池太守等人的心却是越吊越高,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对?这位花氏四郎的性情?秉性也算有了些了解,此人现在的表情?分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四大箱账簿以可目测的速度迅速消失,半个时辰过去,花一棠收起?最后一卷账簿,慢条斯理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沫,滋溜喝了一口,满足叹了口气,“今日的百花茶滋味甚好。”
池太守甚是紧张,“花参军,如何?”
花一棠放下茶盏,捋了捋袖子,“王氏堂兄弟三人的账簿没有问题。”
王景禄一听就怒了,“花一棠,你到底会不会阅账?!”
“花某还?未说?完,”花一棠道,“王景禄这边的也没错。”
王景禄:“诶?”
池太守:“花参军此言……何意?”
凌芝颜:“四郎的意思是——两边提供的账簿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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