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来的赝品百花茶……”林随安问了?半句,心里已经明白了?。
定是从吴正清房里找到的,瞿慧在秋月茶坊见过马彪等人毒性发作时的状态,当然知道吃下赝品茶的后果,所以,这本就是她计划好的。
风铃“叮铃、叮铃”晃动着?,林随安眼眶发酸,撑着?身体下床,“带我去看看她。”
花一棠拽住了?她的手肘,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林随安眸光坚定,“我必须去。”
花一棠眼中?迸出红光,下巴紧绷,胸口?剧烈起伏几次,蹲下身,替林随安穿好鞋子,转身背对着?卧榻,轻声道,“我背你去。”
小剧场:
一个时辰前?。
木夏看着?花一棠在姻缘风铃下面系上了?竹筒,疑惑,“这竹筒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这是旦日制举时林随安用千净劈给我的,能辟邪。”花一棠定定望着?林随安苍白的睡脸,“定能助她早点醒过来。”
木夏:“……”
用林娘子自己劈的竹筒替林娘子辟邪?果然是四郎才能想出来的办法,绝了?!
瞿慧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敛尸堂里, 身上盖着?白布,头发?梳理地很整齐,脸也擦洗干净了, 像睡着?了。
林随安知道,因为异物堵塞气管窒息而死之人, 绝不会有这般凭平静的死状, 定是方刻验尸后替瞿慧整理了遗容。
林随安朝着方刻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方刻还是一张木头脸,“腿脚都不利落了,还过来作甚?”
林随安苦笑了一下,她现在只能扶着?花一棠的手?肘借力方能走?动,像个半身不遂的老太太,也难怪方刻这般形容。
“我来看看瞿娘子。”林随安示意花一棠扶着?她走?到停尸台前, “相识一场,送她一程。”
方刻叹了口气,“这次也要看眼睛吗?”
林随安:“有劳方仵作了。”
方刻有些无奈,重新戴上手?套, 扒开了瞿慧的眼皮。
林随安的眼球对上了尸体的瞳孔,一道白光闪过,眼前出现了一扇小小的窗户,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秋霜一般。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霉味儿和血腥气, 耳边响起了琵琶声,凄婉如哭。
林随安睁开了眼睛,看到花一棠张开双臂, 小心翼翼护在她身边,像个随时待命的护花使者, “如何?”
“有扇小窗户,时间是晚上,有月光,”林随安道,“有人用?琵琶弹奏着?一首曲子,听起来很悲伤,”顿了一下,“有点耳熟。”
司法署里,林随安顶着?方刻火辣辣的目光,觉得万分尴尬。
花一棠坐在对面?,抱着?一把造型华丽的四弦琵琶,琴身是紫檀木,镶金嵌玉,以玉片拨奏时,音色清澈透亮,只是弹奏的人技术太烂,硬是将“大珠小珠落玉盘”演奏成了“大鸭小鸡敲木鱼”。
“调子对吗?”花一棠兴致勃勃问道。
林随安挠脑门,“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花一棠有些泄气,“哪个音不对?”
林随安无奈叹气,“哪个音都不对。”
方刻直勾勾盯着?林随安,“果然,你的眼睛能在尸体上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林随安:“不仅能看到画面?,还能听到声音,闻到气味,堪称身临其境。”
方刻瞪圆了眼睛,“既有如此异能,何须仵作验尸?”
林随安苦笑,“问题是,我看到的是死者生前执念的碎片,画面?是随机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意义不明的影像。”
“为何不多看几次?”
“只能看到一次。”
“……”
方刻啧了一声,“好鸡肋。”
林随安哭笑不得,方大夫您这嫌弃的小眼神?也太明显了吧。
花一棠闷着?头又拨拉了几个不成调的音,“要不林随安你哼给我听听。”
这可?太为难林随安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个货真价实的大音痴,莫说只听几秒钟,就算有人手?把手?教她,也未必能哼唱出来。
“呃——”林随安找台阶,“我估计瞿慧记忆里的琵琶十有八九是的连小霜弹奏的,瞿慧曾经说过,连小霜曾为她弹过一首曲子,叫什么都是秋天的月亮惹的祸——”
花一棠眸光一亮,“秋月留君!”
林随安拍腿,“就是这个名字!”
花一棠放下琵琶,吧嗒吧嗒摇起了小扇子,“段九家的娘子们闲聊时也提过,段红凝以前经常哼唱的小曲也叫秋月留君。”
林随安脑中“叮”一声,想起来。
她的确听过这首曲子,弥妮娜一案结束离开散花楼之时,夜风里断断续续飘来的,就是这首曲子。
难道,那?时在散花楼弹琵琶的就是段红凝?
“但?这也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