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本想着卖个十天半个月卖不出去,吴正礼自会知难而退。
岂料,第二日,就卖出去了二十多张青州秀帕,来买绣品的,竟然都是益都的世家子弟。
余掌柜大为震撼,当?日收铺后又将那些青州绣品好好盘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唯独一点,这些绣品上?有股淡淡的怪味儿,像是被什么?东西泡过,余掌柜以为是绣品运输途中泡了雨水,并未在意?。
之后,来买青州绣品的世家子弟越来越多,来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有的人从一开始一月一次,改成十天一次,又变成日一次,余掌柜注意?到,来的频繁的客人,身形日益消瘦,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有的人连性格都变得愈发暴躁,买了绣品就走,神情急切,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
甚至有一次,余掌柜看到一名客人买了绣品,竟是迫不及待放在口鼻处深嗅其味,表情异常陶醉,令人毛骨悚然。
余掌柜确定了,这些青州绣品肯定有问题,忙与其他布行的掌柜通了气,发现各位掌柜皆心存疑惑,诸位掌柜一合计,将此事?汇报给了吴正礼。
吴正礼回?了一句话?:只管卖你们的东西,其他的,莫问、莫管,否则,小心尔等狗命!
众掌柜心中骇然:原来,吴正礼早就知道。
既然是家主的命令,他们不过是小小的掌柜,唯有奉命行事?,反正只是卖几张绣品,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想必无妨。
但余掌柜还是多了个心眼,自那之后,另辟了新账簿,专门记录青州绣品的入货、出货和售卖记录,尤其对入货联络人,售卖客人的身份特别留意?,若是能认出客人的身份自然最好,若是认不出,就将客人的体貌特征记录下来。
小二对余掌柜的做法很?不理解,其实余掌柜自己也不太理解,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份特殊的账簿记录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余掌柜没想到,这个时?刻竟是来的这般快。
这一日,天光乍亮,西市刚刚开市,衙城传来消息,吴正礼去益都府衙击鼓报案,称吴夫人被贼人掳走,生死不明,益都太守池季已升堂审案。
余掌柜闻言,两只眼皮齐齐狂跳,立刻令小二去通知鸭行门的冯门主。
鸭行门是吴氏资助的江湖门派,都是些下九流的打手,但胜在人数众多,且听话?,替吴氏做些上?不了台面的脏活,平日里余掌柜没少?打点,与冯门主也算相熟。
小二去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见回?来,余掌柜心急如焚,总觉得定是那些青州绣品出了问题,令店里的伙计立刻将后堂的青州绣品全收起来送到后门,待鸭行门人来了,速速送去隐蔽仓库先?藏起来,至于那些账簿,自然还是贴身放着才安心。
鸭行门门主冯乔终于姗姗来迟,此人五短身材,满身酒气,八成昨日又喝了整整一夜,见到余掌柜如临大敌的模样好一番嘲笑,说余掌柜是杞人忧天,跟来的十名鸭行门弟子不仅不帮忙,还跑到后门外的馎饦摊上?热火朝天吃起了早饭,余掌柜急得跳脚,冯门主懒得理他,也过去蹭了一碗馎饦,吃了一半,突然觉出不对劲儿了。
布庄后门临着一条小巷,平日里甚少?有人经过,怎么?今天突然凭空多出了一个卖馎饦的摊位,再看那馎饦摊主,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与之前?交过手的净门弟子甚是相似,冯门主碗一摔就去抓馎饦摊主,岂料那馎饦摊主早有准备,端起馎饦面汤呼啦啦洒了过来,鸭行门一众烫得满头大泡,尖叫连连,待再追之时?,卖馎饦的小子早就逃了。
就在此时?,余掌柜派去衙署打探消息的小二回?来了,说吴正礼被池太守押入了大牢,新上?任的花参军已经率众衙吏出衙城南门,直奔西市而来,说要查封吴氏名下所?有的铺子。
余掌柜大惊失色,冯门主这才慌了,吆喝鸭行门弟子速速将青州绣品装车,鸭行门弟子们顶着一头水泡,呲牙裂嘴手忙脚乱搬运套车,可车套上?了,却走不了了。
后巷被几个人堵了,带路的就是刚刚卖馎饦的,后面还有卖胡饼的、卖毕罗的、挑担子的货郎,为首是一个肤色黝黑,手长脚长的青年,像个大竹竿,配着一柄二尺长的银色横刀,身后还跟着净门的四长老?白?山,这帮人上?来不由?分说就抢马车,鸭行门好歹也算是益都一霸,怎肯束手就擒,冯门主一声?令下,鸭行门一众弟子也冲了上?去,两派开始在窄巷里混战。
冯乔自幼修习的是下盘功夫,腿法凌厉,成名绝技连环弹腿也是在江湖上?闯出过名号的,犹如一只灵巧的蚱蜢在巷中腾跃挪转,身形迅猛,鸭行门弟子十人都是脚夫出身,受冯乔指导多年,下盘稳健,速度飞快,尤擅窄巷混战,相比之下,净门只来了六个人,全是用刀的,尤其是白?山的双刀,大开大合,在窄巷中根本施展不开,处处受制。
冯乔胜券在握,心中得意?,使出一招连环弹腿踹向那个使银色横刀的小子,岂料那小子突然中途变招,将手里的横刀随手一抛,抽出靴中的匕首就地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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