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单手护住花一棠,飞速辨认着人头的五官,“是龙神观的玄清……”
诶?
人头笑了起来,换了一种声音,清悦如水中拨动琴弦,“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林随安条件反射接上暗号,瞬间反应过来,“云中月?!”
玄清道长——云中月眨了眨眼,往一边撇了撇嘴,“众目睽睽之下?,你们这般眉来眼的,难道不?觉得害臊吗?”
林随安和花一棠一怔,顺着云中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但见对面?四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们。
小剧场
丙四:艾玛,一睁眼就被塞了满嘴的狗粮,太心塞了。
丙十?四、丙二十?四、丙三十?四:同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 林随安终于爬出了地坑。
云中月不愧是?天下第?一盗,各种逃脱逃命的家伙事儿备的那叫一个齐全,别的不说, 就说救人的绳索,上有铁锥铁爪深入地?面, 下有连环扣可固定腰、肩、大腿, 神似现代武侠剧常用的威压装备,救起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唯一令林随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啰里啰嗦的一大堆装备,云中月到底是?怎么带过来的。
雨终于停了,日头爬得很快,天空变成了剔透的蓝色,仿若一片巨大的琉璃悬在头顶, 身后是?一处杂草漫长的石窟,四周散落着残破的佛龛,草色茂密,超过半人身高, 叶面上挂着露珠,风一吹,簌簌掉落, 打湿了衣襟鞋袜。
正前方是?一片连绵的山丘,碧绿的底色上, 雪白的野花漫山遍野,花香和草木清香在山风中静静飘着,彷如一伸手就能抓住。
清凉的风拂过鬓角发?丝, 林随安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心旷神怡, 神骨俱清,身体里的疲惫感消失了大半。
花一棠和云中月正在研究丙四他们四人的状态。
这四人虽然表面醒了,但至始至终不发?一言,直挺挺地?站着,眼珠子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被施了什么定身咒一般,甚是?诡异。
花一棠摇着草扇子,“莫非是?睁着眼睛睡觉?”
云中月顶着玄清道?长的脸,嫌弃的微表情万分逼真,“你从哪捡的破扇子?一股子怪味儿,别扇了,草都掉了!”
不说还好,一说花一棠更嘚瑟了,朝着云中月的脸噼噼啪啪乱扇一气,草屑好似头皮屑扑了云中月满脸,“此乃花某亲手编制的玲珑草扇,有通灵启慧之效,岂是?你一届凡人可参悟的?
云中月连打三个?喷嚏,“林随安,你不管管吗?”
一个?扬都第?一纨绔,一个?天下第?一贼偷,吵架的水平怎么跟小学鸡一样弱智?
林随安满头黑线,决定不和他们一般见识,问道?:“此处是?什么地?界?”
“诚县外郊,龙神湖南岸,”云中月瞪了花一棠一眼,指着前面的山坡道?,“过了那座山丘,便是?龙神湖。”
说到这,又是?一笑,“昨日玄明散人夜观天象,推算出今日就是?龙神祭日,若是?我没料错的话,再过两个?时辰,龙门外便会人山人海。二位若是?脚程快些,还能凑个?热闹呢。”
花一棠挑眉:“去瞧瞧?”
林随安耸肩:“走呗。”
就在此时,神奇的事儿发?生了,丙四四人突然同时张嘴说话了,“走呗。”
说的竟是?和林随安一模一样的台词,甚至连语调都有九成相?似。
林随安愕然,云中月下巴掉了。
花一棠眨了眨眼,“林随安,你动?一动?。”
林随安:“啊?”
“左右走两步。”
林随安左边横移了两步,丙四四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形移动?了两步,林随安又向右边横移了两步,四人的目光又随着挪了回来。
花一棠瞪圆眼睛,“你——再说点啥——”
林随安:“说啥?”
丙四四人:“说啥?”
三人:“……”
云中月连退几大步,指着林随安道?,“你、你你你莫非给?他们下蛊了?!”
“蛊个?屁!”花一棠一扇子草屑扇到了云中月的头上,“是?雏鸟情结。”
林随安:“……”
“此四人身中符水之毒,濒死之际,是?林随安将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相?当于重生一次。花某曾在一本杂书?上读过,许多动?物,比如小鸡、小鸭、小鹅破壳出生后,会将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活物当做自己的——”花一棠“咳”了一声,“阿娘。”
林随安:“……”
什么玩意儿?!
这四个?家伙说老不老,但打眼看过去起码也快三十了,平白无故多出了四个?好大儿,她有这么老吗?!
云中月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笑。
“我觉得不对?。”林随安连连摇头,“你看他们不是?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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