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纱衣单薄如蝉翼,莫说一件,就算穿上十件八件,也没有任何遮挡效果,贴身穿着,自是通风凉爽,半|隐半|透,风|情|绰约。
林随安挑眉,“花家四郎果然博学多才,见多识广。”
花一棠顿时涨了?个大红脸:“我?我?我?才才不是,我?就就就就是在书书书书里读到过——”
“慢着,”林随安突然想到了?一个啼笑皆非的可能?性,“莫非这间密室其实是裘朱两家家主用?来偷偷幽|会?的地方?!
“……”
一时间,气氛迷之尴尬。
花一棠抽出小?扇子,疯狂扇风,一边扇一边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林随安,偏偏手还死死拽着林随安,掌心又湿又热,都快能?蒸包子了?。
林随安失笑,戳了?戳他?的肩膀,花一棠一个激灵全身紧绷,回头,喉结飞快滚动,“你、你你你要作甚?”
林随安翻白眼,“松手,我?把?床榻搬起来看看。”
床榻是实木材质,分量十足,加上密室内面积有限,林随安只能?将床榻整个掀起来立在墙边,花一棠举着夜明珠在地面和床底细细探查,果然又发现了?一处浮雕。
但是这处浮雕既不是茶花也不是葡萄,而是一种奇怪的植物。茎秆修长,短叶一簇三片,对称两簇,顶端生着两颗果实,像两只眼睛,整株植物神似一只出海的蛟龙。
林随安和花一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是龙神果!
林随安示意花一棠退后两步,压下?浮雕,浮雕旁移,显出一块巴掌大的铜器,上面有一个细小?的锁眼,和龙神观遇到的机关?锁一模一样。
林随安顿时没辙了?:“完了?,云中月不在,咱们开?不了?这机关?锁。”
话音未落,就见花一棠蹲下?身,从头顶拔下?簪子,手指在簪尾一推,簪头跳出一根细细的钢针,大约有一根手指长,插入锁眼缓缓拨动着,机关?锁中发出咔哒哒的响声,“叮”一声,机关?锁下?陷,整个地面一震,林随安忙拉着花一棠躲到一边。
地砖轰轰旁移,出现了?新的密道入口,十分宽敞,内有楼梯延伸向下?。
林随安诧异看向花一棠,花一棠哼了?一声,得意道,“区区机关?锁,云中月小?贼都开?的了?,岂能?难得住我?堂堂扬都第一纨绔?!”
林随安憋笑,抬起手,“走吧。”
花一棠:“诶?”
“你不是怕黑吗?”
花一棠笑了?,夜明珠耀得一口大白牙璀璨惑人,小?心翼翼握住林随安的手,二人肩并着肩走进了?幽深的黑暗。
小?剧场
花一棠:堵上男人的尊严,这机关?锁无论如何都要打开?!
朱达常去县城里转了一圈, 得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贤德庄将整座诚县翻了个底朝天, 都?没找到?林随安和花一棠的下落。
坏消息是,裘鸿去了裘县令府上, 要请县令大人颁布缉凶通缉告示, 将方安、木棠、方刻等人皆列为通缉要犯。
这?通缉令若是签发成功,他堂堂一个诚县主簿,就变成了窝藏通缉要犯的从犯。
朱达常心中感慨了一句“呜呼哀哉”,不动声色溜达回县衙,入了后衙厢院,进入主屋,回身?关好房门。
屋内水汽氤氲, 东北角的伊塔征调了他的风炉、茶釜、茶碾子、茶罗子等物,釜中咕嘟嘟煮着黑色的不明液体,沸腾的水泡鼓起又?破裂,翻起难以言喻的辛辣气味, 闻着像李尼里三个月没洗的臭袜子。
波斯少年?的英俊脸庞淹没在黑色的蒸汽中,眼中蓝光频频闪烁,诡异若狼。
西北角的方刻征调了他的书?架和书?案, 架子上的书?全堆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几十个小瓷瓶, 三寸高,红色蜡封,瓶身?上贴着密密麻麻的怪异编号, 方刻坐在书?案前,碾药粉、称药草, 将奇奇古怪的药粉勾兑在一起,案头小木匣里躺着两个华彩流转的琉璃瓶,以棉布垫着,很宝贝的样子。
朱达常捏着鼻子瞟了眼伊塔,晃到?了方刻身?侧,“方大夫,解药如何?了?”
方刻默默抬头,默默盯着朱达常,干枯冰冷的五官清清楚楚组成了一个大字:滚!
朱达常为官多?年?,若说?有什么心得,唯有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领会精神,灰溜溜退避窗边,负手望天。
下了一个多?月的雨终于快停了,山与?天的交接处出现了一层丹红色的光芒,然后,那点光芒慢慢蜕变成了暗红、淡紫、青蓝、藏蓝,天要黑了。
县衙外的街道?上燃起了火光,贤德庄联络了龙神观的道?士下山帮忙,朱达常知道?,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朱县尉、方大夫,伊塔,先用?晚膳吧。”木夏捧着托盘进屋,将托盘上的六菜一汤一一摆好。
自?从宅院被侵占后,木夏做饭的手艺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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