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若我承不住重刑审问,承认你□□之实,此案便形成了证据链闭环——”
花一棠笑了,“不会。”
他说得那般酌定,林随安反而愣了一下。
“我来之前跟穆忠打听过了,恩公心思?机敏,为人仗义,断不会承认自己从未做过之事,更?不会惧怕那三?个老家伙下三?滥的?手段。”
原来这家伙早就探了她的?底。
林随安眯眼:“你料想以你花家四郎的?身份,周太守不敢动你,所以敢在?大?堂上那般——”
找死?
花一棠摇头:“因为你在?,我才?敢。”
“什……”
“穆忠说你武艺超群,以一敌百不在?话下,有恩公在?侧,如有千军万马随行。”花一棠欢快摇着扇子,小表情很是嘚瑟,“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要好好骂一顿过瘾了。”
林随安:“……”
这个人有大?病!
“停车,我要下车!”
马车平稳前进,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
林随安狠狠瞪着花一棠。
花一棠敛去?笑容,“恩公难道不觉得今夜的?事有些荒唐吗?”
林随安:“……”
“既然要诬陷我,为何证人证词做的?如此粗糙?简直是一戳就破。”花一棠敲扇道,“冯氏与我花氏相?斗多年,这可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所以我料定他们定有后手。”
林随安闭目养神:关她屁事。
花一棠絮絮叨叨:“但就算为了打压花氏,也不至于弄死严鹤。我估摸着严鹤的?死只是意外,他们太想利用这个意外,但时间太紧,所以错漏百出。恩人您觉得呢?”
林随安睁眼:“别叫我恩人。”
花一棠:“那该如何称呼?”
“林娘子即可。”
“不妥不妥,你我乃是过命的?交情,如此称呼太生分了,”花一棠眼珠子滴溜溜转,“要不我称你安娘子——”
“叫我林随安!”
“诶?这太失礼了吧……”
“我叫你花一棠,礼尚往来,不失礼了吧。”
花一棠眨了眨眼,“如此……也……挺好。”
林随安又闭上了眼睛,这一晚上劳心劳力,累得够呛,待回了客栈定要好好躺一躺。
且慢,客栈掌柜小二都被?抓了,她怎么回去??!
马车吱呀停了,木夏的?声?音传了进来。
“四郎,林娘子,到了。”
到哪了?!
林随安跳下车打眼一看,傻了。
前方是一座辉煌华丽的?超大?型宅院,红墙朱门,两?尊巨大?守门神兽怎么看怎么像貔貅,最夸张的?是门上的?牌匾,黑漆檀木底,四个鎏金大?字闪瞎眼:花氏大?宅。
花一棠站在?牌匾下啪一声?展开扇子,大?门开启,身着广袖长?裙的?侍女和衣衫整齐的?侍从鱼贯而出,安静有序站成一圈呈花瓣状,将花一棠这坨花蕊簇拥在?中央。
“客栈不安全,”花一棠笑得春光璀璨,“还是住我家吧。”
侍女侍从躬身施礼,齐声?高呼:“恭迎林娘子!”
林随安:“……”
她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林随安在华宅厅堂见到的穆忠的时候并不?意外, 毕竟花一棠之前已经的探了她的底,周太守还将她归为花氏一丘之貉。
“四郎,林娘子, 你们没事吧?”穆忠满面焦急迎了上?来,看到二人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转口又骂道?, “冯氏真不?是个东西,此事不?能就这么了了,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不?急。”花一棠在林随安坐席放上锦缎绣花的软垫,摆好凭几,“坐。”
林随安也懒得客气,一屁股坐下,卸下钱袋、千净, 靠在凭几上?,揉了揉肩膀。
花一棠大?咧咧坐在她旁边,舀了一碗热腾腾的茶送过来,林随安可不?敢尝试, 端着架子佯装没看到,花一棠又换了杯清水,林随安这才纡尊降贵抿了两?口。
花一棠乐了, 摇着扇子问,“死的真是严鹤?”
他问的是穆忠, 穆忠被?二人这般熟稔的互动吓到了,愣了一下才回道?:“确是严鹤。”
花一棠:“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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