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捞起自己的枕头砸了过去。
幸而是枕头是藤萝外又包了两层绒,想砸死人着实是有些困难。
陆银屏说罢,套了件袍子便气冲冲地走出去。
小呆头鹅住在偏殿,离得不算远。陆银屏过去后,发现人也没了。
陆银屏顿时就来了气。
“真是亲生的,老子跑儿子也跑。”陆银屏向外走去,恰巧见着起来遛狗的舜华。
舜华自打入了徽音殿,这是头一回见贵妃早起,一时间忘了礼数。
二楞子瞧见主人,不顾脖子上的狗绳快要将它勒死,拼命地朝着陆银屏的方向挣。
陆银屏问舜华:“殿下去哪儿了?”
舜华懵了一圈儿后,想了想答:“殿下担心金金初入宫不习惯,一早便去了熙娘那儿看他。想来应会在那儿用了膳后才会回来。”
陆银屏点了点头
徽音殿的配殿是宫人们的住处,陆银屏是夏老夫人带大的,虽说行为举止同大家闺秀还有些距离,可好歹也知道主仆分明,平日里倒不会干涉秋冬等人的私生活。
眼下她实在是闲得无聊,只能来配殿这边寻小呆头鹅。
配殿的头几间总是有头有脸的人的住处,熙娘和石兰便是在头两间,苏婆年纪大,便是没有品阶也占了个绝佳的住处,秋冬她们则要往后稍稍。唯有一个品级不低却不受所有人待见的玉姹住在末尾。
无论何时,宫人们都是卯时不到便起。
陆银屏来到熙娘的房外时,她们已经用过早膳且忙完手头的活儿了。
她一进门,便瞧见一屋子的人都围着小呆头鹅和金金。
“母妃!”拓跋珣热情地招呼着她,“快来看弟弟!”
苏婆见了她来,忙将怀里的金金给她瞧。
“这孩子是个让人疼的,昨晚上老奴和熙娘她们在配殿伺候他,没想着一夜过去竟一点儿事都没有。”
苏婆道,“老奴帮忙带过不少孩子,您的母亲和几位舅舅便是,可没有一个孩子到了个新地方还能这么乖巧的
金金见了她来,眼睛又笑成了一个月牙。
陆银屏想起天子说过的话
眼下靖王被流放焉耆,自己若是开头替他求了情只怕立马会被天子关起来,所以还要想别的办法。
可孩子总是无辜的。
陆银屏逗了逗金金,瞧着孩子的脸蛋,突然间便有了一个想法。
威仪
“这孩子模样生得不错,倒像是陛下的。”陆银屏丢下金金,面上带着些微不悦。
苏婆愣了一瞬,也接过了话来:“在外头受了不少的苦,回来自然要多疼一疼才是……四小姐应当将心放宽,您如今已是后宫之主,那些小性儿还是要收一收,同陛下好好过日子才是。”
“我小性儿?也罢,反正都当我是个小性儿的了,也不妨再小性儿一些。”陆银屏冷笑一声,抬手指着熙娘道,“如今太后被禁在嘉福殿,太妃又升了仙,怎么着我也算是后宫头一位的,却没见着人来问安?”
熙娘不知道这主仆俩打的什么哑谜,说着说着又扯到这份上了
想虽是这么想,可说却不能这么说。
“陛下修行日久,掖庭便一直是群妃无首。”熙娘忙道,“这的确不合规矩,不如今日开始就立立规矩,好敲打敲打她们?”
陆银屏裹了裹身上的袍子
人活一张脸,她陆银屏绝对不能在那狗皇帝的其他女人跟前丢了脸。
可离靖王走也没几天的日子了,她得抓紧时间才是。
“你们先去将人请过来,一个也别漏。”陆银屏指挥道,“我得沐浴更衣,正好让她们多等会儿,好好想想自个儿究竟做错了些什么才是。”
拓跋珣见她要走,看了金金一眼后又追了上去。
“您同父皇生气了?”他拽着她的衣角问,“父皇不好惹,您多说些好话顺着他,这不正是您拿手的?何必同那些人置气。”
“撒手。”陆银屏将自己的衣服拽了出来,“小孩子家家掺和什么?等你到了这个年纪指不定有更多的女人。”
说罢觉得气不过,又啐他:“呸!老子是老色鬼,儿子以后肯定也是个小色鬼!”
拓跋珣平白无故被带着捱了骂,也不敢还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陆银屏见他这副模样,又伸手将人拎出来。
“男子汉挨了骂就要挺直腰板儿受着,退什么退?别说你先辈,就连你那大伯都是站着死的人,不能到你这儿丢了脸!”
拓跋珣听她突然说起自己大伯,再想想父亲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便琢磨出了父母二人大约是为什么生气了。
他结结实实地站好了,闭着眼道:“被母亲责骂不丢脸,是儿子该受着的。可您也不能冤枉了父皇,整个太极宫谁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唯您是从?人总得向前看,谁没个过去?总揪着从前那点儿事不放,显得您不大度。”
小呆头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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