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想请大人帮个忙。”
喜事
崔旃檀回了御史台后,便看到一向来得晚的辛昂居然难得地起了个大早。
台院门庭大开,辛昂瘫坐在椅上,门边还立着一个装了半桶水的木桶,桶内泡着的抹布已经沉入水底。
崔旃檀摘下手套,提着桶便向外走。
辛昂看到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崔旃檀进来直接入了座
辛昂做官久,什么门阀子弟都见识过。像崔旃檀这样极上道的倒还是头回见。
有人生来清贵,自有一身傲骨,这种人并不适合为官;
也有人生在高门,却心思玲珑,面面周到,极有做官天赋,这就属于老天追着赏饭吃了。
辛昂与崔旃檀共事一段时间后,发现他并不像第一眼所见那般造作,除了有时过于讲究,平日倒是一个相当自律的人。
辛昂已经迈入了爱管年轻人闲事的年纪,见了这样出众的人才,自然免不得多问几句。
“旃檀,你家中可有妻妾?”辛昂笑着问道。
埋头在公务之中的崔旃檀抬起头,望着他道:“晚辈尚未成家,不曾纳妾。”
这年头不成家的年轻人也不少,尤其是世家子弟,多数早早定亲娶了世家女,少数也要在贵族中挑挑拣拣。
毕竟生在门阀就要按门阀的规矩来,像两位李嫔的父亲李伯言那般的也不是没有,但还是少。
辛昂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
但辛昂认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崔旃檀再有本事也不能从君王手里抢人。
且他觉得崔旃檀若能议亲,等同于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对仕途绝对有利。
于是他道:“啊,是该成家了。”
崔旃檀没接话,继续埋在案中奋笔疾书。
辛昂想同他说两句话套套近乎,再打探打探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没准儿自己就能吃上条大鲤鱼。
结果崔旃檀一脸公事公办,私事勿扰的模样,让他也有些泄气。
现在的年轻男子在择偶这点儿上简直是两个极端
旱的旱死,端王和镇南大将军那一派硬是不娶妻,二十多了非要打光棍,馋得一派贵女恨不得能日日打马经过他们府前好来个邂逅。
当然,也有个别的硬眼子,既不娶妻,还老惦记别人家的妻妾,这人自不用说是谁了。
皇帝纳妃是家务事,再者二三十人并不算多,左右也是为了拉拢权臣世家,稳固地位而已。
余下几位一个比一个刺儿头,还偏偏模样都长得不错。
辛昂哀叹一口气
好事碰不上,天天净是这些你说了他们也不改你又拿他们没办法的小事。辛昂想着,如今注定要萧瑟一整个秋了。
他正唉声叹气之时,门口立了一道修长身影。
辛昂抬眼一瞧,见是旧同僚,赶紧起身迎道:“哟?今天是刮了什么风,竟将温大人吹到我们这小小乌台?”
上州驻京刺史温鸯闻言,笑了笑道:“辛大人又挖苦在下。”
崔旃檀起身去给他们泡茶。
“今日来的确是有件喜事。”温鸯从容落座,掏出了两张帖子,谨慎珍重地放在桌上,“九月二十九,府上恭候二位大驾。”
辛昂接过帖子看了两眼,便祝贺道:“我道你今日为何满面红光,原是有喜事,恭喜恭喜!届时我一定要去。”
说罢又仔细看了看,问:“复姓贺兰?可是中郎将家的小姐?”
温鸯摇头:“是我姑丈家的表妹。”
“原来是青梅竹马,真是好福气。”辛昂挤眉弄眼地道。
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崔旃檀倒茶的尾指颤了颤。
温鸯扫了他一眼,笑道:“小崔大人到时也请赏光。”
崔旃檀同温鸯并不熟悉,但在官场之中,难得有这样能结实诸多大人的机会。
他硬着头皮道:“恭喜温大人,在下一定去讨杯喜酒喝。”
温鸯笑意深深,拿起他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揖礼道别。
将温鸯送出台院外后,二人一同回了堂内。
辛昂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拧着眉心道:“原以为温鸯这辈子一直在州,哪成想回了趟京,居然要成婚。这下家中老小可不得遍地烧香拜佛……”
崔旃檀却在琢磨另外一件事,问道:“温大人是娶平妻还是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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