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
天子用铁钩将香炉盖子盖上,对李遂意道:“放火烧了凌家堡……有人想要害她。去查……”
李遂意躬身道是。
置换
将凌太一甩给慕容擎后,她又歪去里间榻上。
“天天躺着,也不怕骨头软了。”天子贴上后背,扯过美人一缕秀发有一下没一下地绕弄在指尖。
陆银屏睁眼扫了扫四周,见秋冬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翻了个身便搂住天子窄腰。
“陛下也是奇怪得很,宫里头那么多人,偏偏就喜欢跟软骨头的在一处。”她将头埋进天子怀中,学着他平日的模样深嗅了一口,“什么烧糊了?”
“刚刚将密报烧了。”拓跋渊将她向上提了提道,“如朕所料,京中出了点事。”
后宫不得干政,陆银屏是得宠就知足的人,没有继续问。
“国舅的人在你走后第二日便来了。”他胸膛微震,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陆银屏从他怀里探出个脑袋来:“您怎么不告诉我?”
“一想同你说便嚷着困,你自然不知道。”拓跋渊将人摁了回去。
陆银屏十分不满:“您若不胡搅蛮缠我能这么贪睡?说到底还是您不对。”
“是,是朕不对。”拓跋渊连连让步,“国舅的人朕已经打发走了,只是他如今如日中天,不少眼睛盯着你家宅院。他的人来时后头跟了几波探子,皆是来打探你的消息的。”
陆银屏有些烦躁:“不好好在元京呆着打探我做什么?是谁的人?”
“贵妃刚刚斥责过朕,眼下朕心里不大痛快。”拓跋渊神情有些落寞,“不予些好处可能记不起那些人是谁……”
陆银屏早就习惯他这般狭隘的心胸,凑上去嘬了他几口。
“这样行了吧!”她晃着他的脖子道,“快告诉我!”
拓跋渊心满意足,低声道:“太后被禁足,朕给她体面不予计较。王兄恨朕,也在情理之中……”
陆银屏蹙眉:“王兄?”
拓跋渊点头:“朕的庶兄,便是与你家为邻的那位靖王。他常在东北,因伤已于月前回京,你未见过他。”
陆银屏眼睛亮了起来:“他虽不常归家,可他家有一花匠厉害着呢!”
拓跋渊怔了一下:“何意?”
陆银屏道:“您还记不记得来接我那日?”
拓跋渊想起那日拼命往角落里缩的她,嘴角一勾:“记得……”
陆银屏笑:“那日睡是三姐的院子,院中种了不少粉玫,便是靖王家花匠赠的。”
天子眼神一凛,思索了一会儿后,又问:“你三姐许了人?”
“已经说亲了,过几个月便要完婚。”说到这,陆银屏狠狠掐了一下他腰间肉,“您又要动什么心思?您若是还想让姐姐进宫,那就一辈子不要同我说话。”
拓跋渊心头一紧,赶紧哄道:“当初是怕你寂寞才那样说,想让你姐姐来陪你。如今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朕身边,自然不会打别人的主意。”
“只是……”他又道,“朕觉得,你姐姐大约已经见过他了。”
陆银屏眉头一皱:“没听三姐说过呀。”
“人人聪明,就你是个傻子。”他摸了摸她头顶,“王兄没有旁的爱好,却只爱玫瑰,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元京种玫瑰的又不止我三姐一人,说不定是个巧合。”陆银屏不服气,觉得他这样是在怀疑三姐同靖王有染。
“这世上从无巧合,冥冥或刻意,都是注定。”拓跋渊微微叹息,“太后死而不僵,王兄早已按捺不住,只是朕不懂,为何……”
“为何?”
“呃……”
“说嘛说嘛。”陆银屏揉了揉刚刚被她掐过的那块肉,小心地讨好。
“不告诉你。”
“小气鬼……”
天子于咸阳遇刺,贵妃以身为盾护驾负伤,却霜之行不可更改,贵妃便只从咸阳折返回元京。
陆瓒早早便带人出城相迎。
因是光荣负伤,天子便遣了自己銮驾将人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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