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电光火石之间就做了取舍。
“我帮你……我帮……”她不知道怎么帮,但好过被强要了好。
陆四心中惊惶难过,一边垂泪一边在他的引导之下懵懵懂懂地做了生平最为不耻之事。
陆瓒进宫时,碰到了端王拓跋澈。
端王看着他笑了笑:“侯爷今日就要飞黄腾达了。”
陆瓒猛然抬头,心肺好像被碾压过一样难受。
他厉声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拓跋澈挑眉:“式乾殿承宠,大魏开国头一份儿,便是太皇太后也不曾有过。如今后宫之位皆有空缺,令妹出身又高,这嫔位起码是稳了。侯爷更是担得起一声「国舅」……”
陆瓒广袖下的拳头紧紧攥起,太阳穴青筋尽显。
“这等殊荣,我们不稀罕!”说罢,不顾李遂意阻拦抬脚便要进殿。
一阵凄厉哭嚎声响起,陆瓒身子抖了一抖。
拓跋澈快步上前拦住了他。
“孤劝侯爷现在不要进去的好,否则天子震怒,令妹的性命也难保。”他努力让自己忽略那阵悲鸣,耐心劝道,“侯爷要见圣上,此刻却不是时候。”
陆瓒听着陆四的声音,明明站在太阳下,身子却一阵冷过一阵。
父母生前记挂最深的唯有小妹,母亲临终前已不能开口,但陆瓒知道她惦记着陆四,便对她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妹妹,这才让母亲合了眼。
如今……如今小妹正受天子凌辱,而他在殿外却什么也做不了。
陆瓒心中悲痛难抑,恨不能手刃了殿里那个暴君。
此刻他宁愿不是舞阳侯,如此妹妹也不会遭天子觊觎,而他还要向施暴之人俯首称臣。
端王看出了陆瓒的悲愤,毕竟此事是自己一手促成,于情于理他都对不住舞阳侯兄妹。
他唤来李遂意,低声吩咐:“看好侯爷,莫要让他打扰陛下。”
李遂意躬身道是。
暴君
李遂意瞥了一眼在式乾殿前丹陛之下从上午站到下午的舞阳侯。
五月里日头极盛,他受不住,已经来来回回饮了三次茶,擦了不知道多少遍汗。
然而这位侯爷一动不动,滴水未进,滴汗未流。
李遂意奉上茶:“侯爷喝点儿吧,站了一天了。”
陆瓒偏头,细长眼眸冷冷地望着他。
蓦然间,他大手一挥将茶盏拂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李遂意自然不敢再出声
李遂意命人将地上的碎瓷片清扫后,正要再规劝之时,听到式乾殿的大门一阵响动。
门由内而外被打开。
年轻的天子迈步而出,缓缓走到他们跟前。
他发衫凌乱,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为俊美的面庞添了一丝别样的冶艳。
露出的小片胸膛上遍布指甲划痕,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男女欢爱后的气息。
他微微昂首,弧度凌厉的下巴上露出一块咬痕。
陆瓒的大脑一片空白。
拓跋渊淡金色的瞳仁沉沉地望着他,哑声道:“陆卿连礼数都忘记了吗?”
陆瓒牙根咬的发疼,齿尖渗出浓重的血腥味来。
他握紧了拳头,慢慢俯身跪地。
“臣陆瓒,叩见陛下。”
多么讽刺……竟要他向一个侵占了妹妹的暴君下跪行礼。
拓跋渊抬了抬手后,李遂意躬身上前来。
“陛下有何吩咐?”
拓跋渊望着跪在地上的陆瓒,低声下了道口谕:“舞阳侯府四小姐姿仪出众,侍奉有功,今日封为夫人,其兄陆瓒擢梁国公……赏赐按着例律来罢,快去办。”
李遂意道喜:“恭喜圣上,恭喜国公爷……奴这就去办。”
说罢,他快步离开了式乾殿。
陆瓒面无表情地听完后,没有谢恩,只是跪地道:“臣要见小妹。”
拓跋渊默了一瞬后道:“她在里面。”
陆瓒不顾礼数,未等他允许自己起身便奔入了殿内。
式乾殿内一片狼藉,陆瓒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一般。
他顺着似有若无的抽噎声而去,只见全家上下最宠爱的小妹此刻衣衫不整地伏在龙榻上,泪已经流干。
她裸露在外的躯体遍是痕迹,因着过于白皙的皮肤而异常明显。
破碎的衣衫也只堪堪蔽住了要害,衣襟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已经干涸的浊液,腿间似乎被人清理过,但红红紫紫的印记依然昭示着她经历过多少蹂躏。
“小四……小四……”陆瓒心中悲痛难抑,到嘴边只能变成一句句颤抖的呼唤,“你说说话,你别吓哥哥……”
陆四浑浑噩噩中听到他的声音,蓦然抬起头来。
“哥哥……”她从凌乱的床铺中慢慢爬起,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向他,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一样脆弱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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