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玉牌,承诺道:“以后妈妈给你和姐姐们一人买一块。”
程宝菱脆生答应:“好!”
只看这块玉佩就知道当年外公外婆离开大陆时,确实
也给女儿留了一些东西,可他们难道想不到那时候的环境,一个小姑娘哪能留住这些钱财。
不过程宝菱挺好奇的,她问妈妈,“家里的那个妆盒也是外婆留给你的吗,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何佩瑜道:“他们出去也处处都是花钱,也没留多少东西,就当是给了表姨一千块钱,给我的是两对实心金镯子,玉牌与妆盒都是我从小就用的东西,所以也给我带着,其他就没了。”
程宝菱不禁咋舌,看来外祖父母家还是颇有家底呀。六十年代的一千块钱可不是数目,还有两对金镯子,怎么也够一个少女四年的生活费了吧。
“那表姨婆怎么没有把妆盒抢过去啊?”
“妆盒不像金镯子那样好换钱,我当时是豁出去跟她闹了一场才留住。好了,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
母女两人照旧坐了两个小时大巴车才到清水镇,何佩瑜先不急着回家,带着女儿去商店买了半斤琪玛酥。
这是她从父母那里学到的。小时候父亲出差回家,总会给孩子们带点心小吃,何佩瑜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哥哥一起翻父亲的提包找好吃的,现在她也想把这份开心留给自己的孩子们。
两个星期后,突然传来秦老太过世的消息,是张德勤托人带的话。何佩瑜默了片刻,定了个花圈托人送过去。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了结了,没想到等秦老太的丧事办完后,秦老太的两个儿子与张德勤突然来到程家。
程宝菱放学回来就看到家里多了几个陌生人,张德勤还记得程宝菱,逗她:“丫头,还记得我吗?”
程宝菱就笑了,“德勤叔!”
这位热心的德勤叔她当然记得,上次去看望秦老太,何佩瑜带女儿回家时,德勤叔硬是给宝菱塞了一把橘子糖。
张德勤把身边的两个人一指,笑道:“这是你秦家的两个表叔。”
程宝菱、程楠姐们喊了一声:“秦表叔好!”
“嗯嗯。”两个秦表叔随口应了,并不去看小孩子,而是对何佩瑜说:“佩瑜妹子,这是我妈的遗愿,事情交代清楚我们去回去了,实在是忙得很。”
这两人的穿着打扮跟乡间格格不入,其中一人年纪大些,身材微微发福,一身的西装皮鞋,大背头抹得油亮光泽,一手插袋,一手架着公文包。
这身的打扮怎么看怎么熟悉,程宝菱陡然想起来,这不就是香港商战片里老板们的经典造型么,看来秦老大闯荡广城,时尚度直追香港。
身为公务员的秦老二打扮地没自家哥哥这么夸张,蓝衬衣西裤,话说得不多,神情中带点儿高傲,比不得他哥哥做生意的人随和。
这点程宝菱倒能理解,二元体制嘛,这是一份特属于城里人的“傲娇”,秦二表叔亲生演绎地活灵活现。
秦老大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契纸递给何佩瑜,“这是老房子的地契,妈把它留给你,请了德勤哥与我们村的村长做见证,你哪天有空去趟村委会把转让手续办一办,这事就算了解了。”
何佩瑜捏着薄薄的一张纸,怔怔无言。
秦老大叹了口气,“我妈纵然有不对的地方,可人毕竟已经入土为安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秦老二忍不住带着酸意说:“佩瑜姐,我妈把祖屋留给了你这个外人,算起来很对得起你了吧。”
大哥做生意挣了钱,是不在乎家里的老房子,秦老二自己舍不得,蚊子再小也是肉。
这毕竟是关于秦家老宅的事情,程安国不便插嘴,张德勤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老太太已经不在了。你们三个好歹表兄妹一场,咱就不提以前的事了,佩瑜,房契给你你就拿着,啊?”
秦家两兄弟吃上了城里的饭,日子过得很不错,张德勤看得出来何佩瑜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虽然秦老太家的破房子不值钱,但有总比没有好,他希望何佩瑜别犯傻,为了一时的意气反而便宜了别人。
程宝菱也紧张地看着何佩瑜,自家妈妈这么久都不说话,该不会是不想要吧。
只听何佩瑜淡淡道:“当年表姨一家分家出来,居无定所,我爸妈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把房子给你们家住。只是后来你们住久了上了户口,而我爸妈又去了国外,这处房子不知为何就登记在了表姨名下。年代太久,村子里可能查不到,但只要去县里查,肯定能查出房子的原来主人就是我父亲何乐庭。”
所以,这房子原来就是何家的。
秦大、秦二兄弟两人的脸肉眼可见抽了抽,秦老大脸皮厚,笑道:“还有这回事么,几十年了,也有可能是村里重新分地吧,我不太清楚。”
“大表哥记性不太好,我记得大表哥读高中时还在我们家住过一年,那时候大表哥的英文成绩差,我母亲给你补习英文来,不知大表哥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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