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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裴赫曾听过别人这样形容女子,“女人如水”,他第一次见到扎莱也好,见到妮卢法尔也好,千千万万的女子,都宛若他杯中的清水,柔软,顺服。他往水里面放蜂主,水便是甜的,往水中放盐巴,水便是咸的。水能容万物,能变成他想要的任何形状。
然而他到梁安之后,稳稳地碰上了一颗硬钉子一林知意。她不是水,她是冰。
无比坚硬的心肠,他威逼也好,利诱也罢,都不能让她抬拾眼。
司裴赫动杀心之时,有过一丝犹豫与不忍,她太有趣了,让他忍不住想要留下她,若是能圈养在身边,时时逗弄,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谁能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心比谁都硬。她不是笼中雀,更不是阶下囚,她只是她而已
刺杀当晚,他坐在书桌前,翻开了一本书,久久没有翻页,过了今夜,便再也见不到这样有趣的女子了。派出去的刺客却被周炎宗制服,司裴赫千算万算,算不到周炎宗会去林府,还是他太过大意,又太急于求成。
却不知自己的心急,早已被林知意拿捏了七分。
再之后,他的计划连连被打乱,司裴赫这才发觉,自己有多思昧无知,笼中雀以自己为诱饵,令他步入笼中,乌雀出狱,将他锁入其中,他难以还手。
“是我输了。”司裴赫落得下风,却也愈发欣赏起面前的女子。若有她在,他定能事半功倍,青云直上,
然而林知意似乎并不在意司裴赫,偶尔到他那去,也不过是谈生意,谈接下去的谋划。司裴赫的探子明明说,她会和旁人谈诗词,谈歌赋,偶尔亲手烹茶,偶尔聊聊闲话。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她便成了一块捂不热的冰。
司裴赫的手下不乏女子,这些女子在遇见林知意之后,皆对她表示欣赏,他一面欣慰,一面又有些嫉妒。在他人面前,林知意是鲜活的水,同样温润。在他面前,她是一块坚硬的冰,唯独在情动时,才能露出最鲜活的那一面,那个时候,她才是水。她会流泪,会拥抱自己,甚至会亲吻自己的嘴角。
“知意,知意他将她搂入怀中时,仍念着她的名字。
可是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他也无法感受到她的情感。他不能轻易将自己的爱意说出口,便只能靠低声唤她的名字来纾解。
林知意,你是否爱我呢?
他问不出口。
本来只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若是他先表明了心意,岂不落了下风?波斯人的尊严,令他无法放下这个面子。
姑娘,波斯皇子来了。”向露在屋外同林知意说道,她仍对此人怀有敌意,异域之人,来到汴州,绝没有好意。她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保家卫国的血液在她体内沸腾。
林知意显然是没预料到司裴赫的到来,她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回了屋内,发丝还带着水滴,她像是没有看见司裴赫般坐在妆台前梳着头发,梳头的蓖子刚被她放到妆台上,便看见镜中出现了他的脸。
“你似乎忘了,屋内还有一个人。”司裴赫指腹轻轻按在她的发顶,试图拉近二人的距离。
“不知你来做什么?”林知意倒也不恼,只是任凭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发丝上流连,“天色已晚,还请七皇子早点回去歌息。”她却有了逐客之意,显然不想他在此久留。
“今晚夜色不错,便想来你这,看看你这里的夜色是否同我那里一般迷人。”司裴赫陆口胡诌一句,他来这里哪是想看什么夜色,不过是想她了,便来看看。不过这种拙劣的谎话,似乎并不能打动这位听众。
“看完了?”林知意拢了拢身上的衣物,转身对着司裴赫笑道,“莫不是要留下来继续看?”她一颦一笑,无不透露着风情,眼底的防备却让他不敢妄动。
“看完了,想去你床榻上看看。”他同样笑得勾人,从怀中掏出帕子,帮她擦拭脖颈处的水珠,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明眸善睐,光是这样看着他,便能让他心口一紧。
知道他的来意,林知意倒也不拒绝,只是从妆奁中取出了一物,扔到他怀中“戴上,”那是一条带着银链的金质颈环,环口可以调试松紧,司裴赫盯着这物件,面色冷得很。
“你这是何意?”这物件,他只见过皇室兄弟的宠妄戴过,银链在兄弟的手中,宠妄收了禁锢,只能乖乖地跪倒在主人脚边,头紧紧地贴着主人的腿,像是宠犬一般。
“若是想去我床榻上看夜色,便只能这样。”林知意宛若没看到他的冷脸,仍旧带着笑意,看向他,“戴或不戴,你自己做主,”说罢,她起身预备上床榻,帐子被挑起,发出塞宰的摩擦声,接着便是一声认命似的叹气,金属撞击时清脆的声音让她勾起了唇角。
“我戴。”他将颈环戴上脖子,异物卡在此处,他低咳两声,颈环压在喉结之下锁骨之上的位置,吞咽唾液时,喉结会轻微被颈环勾住,令他呼吸一颤。
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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