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艘华贵不菲的船上,站在顶层的白风眠摇着折扇将底下的景象尽收眼底,他觉得林雪儿被一个黄毛小儿拉着手要承诺的景象万分刺眼。
看她的模样,似是被打动了?可笑。
“陆展,让王妃做好准备,马上开席了。”他低声吩咐道,随后自言自语道,“她知道孰轻孰重。”
海面上的明月温吞吞的,夜晚的海面也随着平静无澜,它包容万物的表象似乎满是杀机,怎么也无法充满温暖之意,只有伴着海风时吹来一阵逼仄的咸腥,但它依旧是今夜最令人瞩目的景色,宴席即将开始了,接下来举杯痛饮的人们在很长时间内不会出船舱,也见不到这份肃杀的月色。
白风眠深吸一口气,对着朗朗明月打开一份字迹潦草的信纸,其上写道,“交出玉佩,戊时是最后期限。”
他冷哼一声,将这信纸卷成团扔进烛台里,越想越气不过,最后连着烛台一起扔进了海里。
扑通一声,打碎了海面上的月夜。
同一时刻,匪寨里灯火通明,萧凰怒气冲冲地捡起桌面上碎掉的瓦砾,骂道,“那个姓沉的又破了我们寨的一个机关,他被一个坐轮椅的人卖了一次,还能继续逃出去,一定有人在帮他。”
萧凰说着气不过,将砍刀架起砍翻了桌面,将议事厅弄得乱七八糟,她歇了歇,眼罩下的怒火几乎喷发而出,口吐的每一字都像在燃烧,“杀!不择手段地捉住他们,杀!!”
每说一个杀字,萧凰就将先前掀翻的桌子踹的几步远,手握砍刀时像个直直往前冲的杀戮机器。
萧河点头应和道,“好,都弄死。”
大当家一发话,今夜整个匪寨都亮的吓人,以寨子为中心整个山上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山匪,火焰偶尔掠到的死角都有惊慌起飞的飞鸟,吓得不敢在深林里久居。
沉千秋放出的飞鸽就是其中之一。
“怪我,觉得匪寨上的机关处处有古怪,便自负地让你们等等,错过了最好的逃脱时机……”沉千秋自责道。
萧十二打断他,“无妨,我们深入匪寨,本就没想过能活着出来,能送公子到此处已是万幸。”
沉千秋听完眼尾泛红,从掌心泛起一丝无力感,“是我对不住你们。”
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的萧十二将手指轻放在唇上,示意沉千秋先别说话,让她再多说最后一句。
“沉公子,我的信也能飞到外面吗?”萧十二轻声问。
沉千秋攥紧了背后的信封,阖眼撒谎道,“一定能。”
方才捉的飞鸽只来得及让他先向沉家求救,没能及时帮萧十二缚上她后来才递上的私信,所幸写求救信时他强调了萧十二身受重伤,情况十万火急。
萧十二释然地笑了一声,拨开碎石让沉千秋先逃,自己却没能再睁开眼。
飞鸽振翅高飞,从匪寨飞向山以外的世界,在天幕上还有不同的轨迹的其他行鸽,其中有一只乘风破浪飞到行船上,落到栏杆上鸽子歪头略带困惑地看向一动不动的林雪儿,便扇着翅膀飞向别处了。
徐轩卷而浓密的发丝尽数挨着她的后颈,结实的臂膀紧紧地抱住她,混乱激烈的动作,让她甚至生出了一丝错觉,侧脸上是不是被轻轻落下了一吻。那久违感受到的真挚情感也让她心狂跳不已,一时间无法做出迅速的回应。
明知这艘船上有危险,但她能顺利活过今夜么?另外,所有的这些是真切的?所有的困惑都在林雪儿心里盘旋。
“好,好啊。”林雪儿结结巴巴地应道,又低低地补了一句,“可是你也许会忘记,这不公平……”
徐轩听出了她话中低落的情绪后立刻怒火中烧,以至于她后半句的解释被强劲的海风吹散了,他,徐轩,对她的真心,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快死的病秧子定王,和那个说话罗里吧嗦的姓沉的了?
怒火驱使他贴上她的唇,此刻没有解媚药时的暧昧,也没有解复杂恼人的机关时的混乱,只有他想让她深刻记住此刻,甚至就在她和别的男人的订婚宴上。
有点卑劣,但徐轩强势地捧起她的脸,当感到胸膛处女人贴上的几乎要化了的身躯时,心想早该这样做就好了。
手被攥紧,他的舌长驱直入,她被迫喘息着接受这深深的吻,少年俊朗的面颊被镀上一道温和的光,而那睁开的绀青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复杂的欲色和深深的不甘,看得她心里一跳一跳。
月色误人,林雪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便轻轻踮脚回抱。
身上的气息骤然加重了,徐轩也紧紧拥上她,继续加深这一吻,但亲到后来便自己主动颤抖地拉开距离,俯首紧贴着她,整个人恨不得挂在她的身上,同时脸红到耳根,羞到根本不敢睁眼看她。
“好哥们害羞了?”林雪儿脸色绯红却安慰似地拍着他的背,“这样可不行。”
“谁他妈要和你做好哥们!”徐轩抱着她恶狠狠地反驳道。
这一声恶劣的斥责飘到了较远的地带,暂时打断了一个迷茫的身影,可它只是顿了顿,便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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