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让薛宴惊不由疑心,他是否就是想看亲眼看看现实里这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才会任由赤霄宫驱使。册子最后还附着两张画像,是凤凰神女与鹤铭神君,神女的确美貌,可惜与她半点不像,倒是神君的画像,和薛宴惊那逝于魔界的九师兄有两分神似。她轻声笑了笑,薛宴惊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神女,她断断续续地旁观过自己在魔界的记忆,那是无数次生死一线间逼出来的实力,并非轻轻松松的“遇到危险时就会觉醒凤凰血脉”。如果她真的是,那么人生本该容易很多。但若九师兄真的是天上的神君,在她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那倒是好事一桩。薛宴惊每天都会在赤霄宫中散一散步,这里占地很广,宫殿建得富丽堂皇,想必家底丰厚,却不知为何非要执着于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转世神女。但他们执念已经太深,她说不通道理,也懒得再劝,干脆就等着前世镜开启,让他们死心。赤霄宫里,有一条落满星星的小路,是他们斥巨资布置的,每逢夜色降临,薛宴惊走在小路上,感受着天边和脚下星光遥相辉映,倒也别有意趣。“如果你真的是凤凰神女,这一切都是你的。”傀儡提醒她。
“如果我不是呢?”“那你就该想办法逃了,”傀儡蹲在她身边不远处,给地里种植的胳膊浇水,“如果你不是凤凰神女,进入前世镜会死的。”“……”作者有话说:65◎前世镜◎薛宴惊心下微惊:“什么意思?赤霄宫已经害过很多人命了吗?”“那倒没有, 赤霄宫毕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再说符合神女特质的人也没那么好找,百年间, 他们也就只找到你这么一位,”傀儡拎着水壶歪头看她,“哦, 对了, 还有五十年前的一位男修, 什么都符合了,就是性别不对,观他们的表情, 像是恨不得把那人当场阉了。”“那你怎知会害死人?”“因为总有宫人好奇心起,想去看看自己的前世, 所以宫主不得不耳提面命,再三提醒所有人,前世镜危险得很,会死。”“这前世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何开启了这许久还没有动静?”“前世镜开启只需要拉一下拉环,”傀儡道,“之所以等了这么久是在等你身体恢复。”“……”“你看起来很想讲粗话。”“我没有, ”薛宴惊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说,我恢复得还不错, 我们不如速战速……”她一句话未完, 回身间,却已经不见傀儡的踪迹。脚下落满星星的小路光芒黯淡下去, 逐渐变成了一条平凡的土路, 夜空化为白日, 明月变为暖阳。这前世镜竟开启得无声无息。她刚刚表示自己可以,前世镜就飞速开启,真是容不得半点嘴硬。“沈宴儿!还愣着做什么?快随我去领灵石!”前方的女修回头,不甚耐烦地喊她。“来了!”薛宴惊的身子不由她自己控制,她仍然只是一个旁观者,透过“沈宴儿”的双眼旁观着自己的前世。“你一定是真正的凤凰神女,拥有惊天动地的辉煌前生。”赤霄宫人数日前的话言犹在耳,薛宴惊也起了好奇心,仔细观察着这个世界。她无从推测这是多少年以前,但这个开局不错,至少她的前世也是一位修真者,身处之地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小的修仙门派。“机灵点,”前方的女修提醒,“入了仙门,就忘了那些凡尘往事吧。”“是。”沈宴儿快步追上了她。“你我都是外门弟子,”女修虽然语气不太好,但该说的也都提醒到了,“虽然和那些内门弟子都属同门,但地位天差地别,他们只需要用心修炼就好,而我们每日都要做杂役。对了,你记得,待会儿嘴甜些,多说些好话,别让管事给你分配太累的活计。”“……是。”沈宴儿显得有些局促,显然“嘴甜”这个要求让她觉得很为难。薛宴惊旁观,觉得这一点倒是和自己有些相似,如果她能学会嘴甜,也许剑下可以少死很多人。傀儡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哟,这还是个逆袭话本?我爱看!”薛宴惊微怔:“你怎么也进来了?”“谁知道那些蠢货怎么把我也卷进来了?可能是当时离你太近了,”傀儡无奈,“不过好在我不是人,也没有前世,对这里没什么影响,也死不了,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沈宴儿跟在师姐身后,领了两套外门弟子服和十个下品灵石的月例,少得可怜,不过她很开心很珍稀地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躬身道了谢,才哼着歌回了自己的住处。她住的是通铺,十人一间,因着地方宽敞,倒不算拥挤,只是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外面不远处就是无边无际的灵田。沈宴儿路过同室女修的铜镜前,薛宴惊才得以一瞥她的容颜,那是很普通的一张脸,算不得美也算不上丑,堪称平庸的最佳体现。唯独眼尾处那微微上挑的弧线与薛宴惊有两分相似,让她生出一种熟悉与亲切感来。沈宴儿细心地整理着床铺,不多时,管事过来宣读了众人各自分配到的任务。有负责栽种灵田的,有去给亲传弟子做剑侍的,沈宴儿大抵是没能给管事留下个好印象,最终被指派去做了个守门弟子,守的还不是正门,而是山脚下一个不知多少年月里都无人进出过的偏门。这活计自然没什么油水,不似去做剑侍,若遇到大方的内门弟子,说不准能从手指缝里漏出点灵石给他们花用。哪怕去种灵田,只要肯吃苦,种得多便能多换资源。只有这守偏门,日日枯守,每月固定十五个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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