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余岁,不超过二百。”回答他的是叶引歌。“这么年轻?他修的到底什么功法,能让他在短短一百余年间跻身天下高手之列?”“别想了,速度跟功法没关系,是看天赋的,”叶引歌见大家神色不善,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要修那功法,有一个特别可笑的先决条件,给你你也未必修得了。”“什么条件?”“嗯。”叶引歌又不说话了,大家气得想打人。明明她十年前和修界签订和平协议的时候言谈很正常很有大将风采的,怎么一涉及到归一相关话题就讳莫如深闪烁其词了?“莫非,他当年会陨落,”有人小心翼翼地瞄了叶引歌一眼,“其实是因为救人之后身体虚弱,还没恢复好?”“……”“所以,”短暂且尴尬的沉默后,大家又绕回了那个避不开的话题,“如果他还在,其实是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报!”执事弟子入殿,打断了大家的讨论,“青衣楼传信,楼主带弟子来援,约半个时辰后至山下,请代掌门接应!”“好。”代掌门匆匆写下一张字条,递给传信弟子,字条是请青衣楼进阵的方位,每个来援门派进门的方位都不尽相同,避免了被围歼的危险,耗得仙君那群属下只能分散在各处守着。偶尔也有不大好的消息来报,比如“九宫坊传信,说是他们……不来了。”代掌门颔首:“好,我知道了。”聚集在玄天宗的这批修士,各自守什么方位、用什么阵法早已排演、商议过了,此时也没什么可做的,只能安心休息,养精蓄锐,实在睡不着的就聊聊天转移注意力,以逸待劳,等着在护山大阵上消耗了不少力气的敌人冲进来。变故却发生在第二日清晨,朝阳未升,不见熹微,漫天星子尚未彻底落下时,冲天的喊杀声震彻了向来安静的昆吾山涧。众修士连忙起身迎敌,好在大家都是枕戈待旦,慌乱了不过片刻便恢复秩序。“你不会以为本君真的需要整整三日才能破你的阵法吧?”琅嬛仙君顾盼之间,自鸣得意,向他月前送到玄天宗的雕像招了招手,那破碎的雕像里透出许多血色光点,没入他的身体。雕像有诈?代掌门怔了怔,他早已吩咐弟子砸了这玩意儿,将雕像脑袋和碎片堆在山门处,来此增援的修士们都要吐上一口口水,代掌门也没刻意再去挪动,想不到这东西里还暗藏玄机,不知是否对护山大阵的提前开启起到了些许助力。对手实力已经足够碾压了,还要跟大家玩阴招,真是令人绝望。不过事已至此,悔恨无用,大家都握紧了兵刃,迎上了对面的队伍。“仙君驾临,跪拜迎驾!”敌方众修士高声喊着。“我呸!杀!”仙君座下,除了招揽来的修士,还有很多赶来助阵的鬼族,这注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大家情知就算活下来,怕是也要沦为鬼族的傀儡,高声振臂一呼:“杀!哪怕扯上几个龟孙子陪葬,也不亏了这条命!”山间长风起,拂起遍地萧瑟。对面的修士至少也有化神修为,而鬼族更是胜在灵活机变,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修者一不小心就被其掌控,实在防不胜防。两方不知混战了多久,昆吾山顶积年不化的冰雪,逐渐被鲜血一点点染红。山门破败,传承数千年的古朴大殿也被炸开,独山峰仍屹立原处,不动声色地见证着这场厮杀。人群中,有俏丽的嫩黄色衣角一闪,手握连弩的女修对上了敌方的修士,忽然大惊失色:“小师弟?我还以为你死在青霄山了!”“师姐,”对面的修士握住兵刃,“看在你曾经很照顾我的份上,我会帮你向仙君求情,你趁早弃暗投明吧!”“呸!你知道他杀了师门多少人吗?”女修大怒,“我今日就手刃了你这个白眼狼!”“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呼来唤去的小师弟吗?我现在已是化神高手了!”这样的对话比比皆是,那些在师门因天赋不高或是修炼不勤而不受重视的弟子,一朝得意,恨不得将原来比自己强的人通通踩在脚下,一个个冲在最前面,砍杀得分外起劲。琅嬛仙君明明一出手便可以杀伤数人性命,却偏偏收起动作,好整以暇地观赏了一会儿众修士互相攻击、消耗的场面,颇愉悦地拍了拍手,显见是正以此取乐。“负隅顽抗,不如跪下归顺于我,兴许本君还能饶你们一命。”有人边打边指着对面众人怒骂出声:“你们就肯信这个龟孙子,不知道在仙界犯了什么烂事的渣滓玩意儿,也值得你们这么追捧?还他大爷的琅嬛仙君?不知道是偷了谁的法号,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下一刻,仙君手指轻动,骂人的义士在人群中爆炸开来,溅了周围修者一身血肉。“我呸!你个贱畜!”有人接口继续怒骂,“我可看得真真切切,是你刚才手指动了一下,才把老王弄死了,当初还骗人说什么冒犯你会有天谴,你倒是装得像个人样,何不以溺自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仙君冷笑一声,又要抬起手指。“用不着,老子自爆!”那骂人的家伙情知逃不脱,纵身一跃抱住身边的几位敌人,依靠自爆带走了他们和几只鬼族。“骂啊,继续骂啊!”仙君瞪视众人,“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嘴硬,还是命硬!”见他恼羞成怒,人群里登时辱骂得更狠了,宁输不肯服,粗话层出不穷,激得琅嬛仙君举起双手,阴恻恻地俯瞰众生,各派掌门抓住机会同时出手,用灵力绑住了他的手臂。仙君独自浮在半空,众掌门于地面围成大阵,双手各自牵系着一道灵力凝成的线,牢牢地将他捆缚其中。见仙君被缚,众人连忙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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