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俊不禁,看姚守宁满怀心事,既感好笑又有些心疼,当即不忍心再与她说这个话题,姐妹二人往院中的方向走去。
姚婉宁的院子被毁,暂时无法住人。
今年水灾频频,好的匠人也不是短时间能找到,再加上柳氏又手头拮据,因此便令姚婉宁收拾了东西暂时与姚守宁同住一段时间,等院子修好再搬回去。
姐妹两人回来的时候,冬葵与清元、白玉二人正边做清洁边闲聊,见到两位小姐回来,俱都欢喜的唤了一声。
“小姐!”
冬葵见到姚守宁的时候眼睛发亮,随即又想起她今日独自出门,没有带自己同行,不由又有些哀怨,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小姐……”
姚守宁跟在姚婉宁身侧,姐妹俩一个面带笑容,一个垂头丧气,迈入屋内。
冬葵的失落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见姚守宁愁容满面,不由连忙机灵的擦了擦手,倒了两杯水为二位小姐送来,一面以眼神询问姚婉宁:
“发生什么事了?”
早晨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很开心,这会儿回来却似是愁容满面的样子。
姚婉宁看了妹妹一眼,她以往神采飞扬,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而这会儿眉梢都垂了下来,一双眼睛满是愁云。
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觉得陆执与姚守宁真是十分好玩,一边以杯茶挡住笑意,轻声的答道:
“回来的途中发生了些事。”说完,她似是知道冬葵要问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世子生了病。”
冬葵有些不解。
早晨将军府的人来接姚守宁的时候,说的是长公主邀她同行,这会儿姚婉宁又说是世子生病。
“莫非世子也去了?”
这事儿解释起来就十分麻烦了。姚家里许多人都不知道今日同行的只有世子,姚婉宁点了点头:
“对。”
“世子既是病了,可请了大夫?”
“请倒是能请。”姚守宁听到这里,接了句话:
“不过那可不是一般的病。”
据罗子文所说,徐相宜就是擅解蛊、咒的高手,当时妖蛊发作一样反应不及——这样一想,姚守宁又十分阴暗的有些庆幸:陆执发疯这事,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我娘不是让我最近抄《慎言》、《戒行》,并哪儿都不准我去吗?”
她回到这里,很快打起精神:
“若最近有人来访,无论是谁,统统给我推掉!”
本来有气无力趴在桌上的少女说到这里,‘腾’的坐直了身,眼睛发亮:
“你最近帮我多盯将军府一些,若有消息,要立即回来告诉我知道!”
她已经开始在想神都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陆执如果有好转的消息,她要即刻溜走才行。
姚婉宁面带笑意看她吩咐冬葵,而小丫头听她这样说,明显误会,以为她此举是心悦世子,所以关注他一举一动而已。
冬葵保证:
“小姐放心,将军府若有风吹草动,我绝对第一时间就能打听到!”
姚守宁点了点头,像是卸下了心中大石,长长的松了口气。
……
到了晚间的时候,姐妹俩带了丫环往柳氏屋中走。
冬日白天短,夜晚来得也快,但自从前几日陆执将‘河神’击退之后,那妖邪便再没来过。
今晚天色黑得虽快,但没有大雾封路,姐妹二人有说有笑,不多时便到柳氏院中了。
几人刚一过来,远远就见到有个身影站在院中。
那人影颇高,有些瘦,披了件厚重的黑棉斗蓬,仰头望着天空。
“大哥,你怎么在这?”
姚守宁认出了姚若筠,便有些吃惊的唤了他一声。
已经年底了,天气越来越冷,尤其入夜之后风似刮骨钢刀,柳氏屋中肯定点了碳火,姚若筠不在屋中坐着,在院中站着干嘛呢?
“我在赏月。”
姚若筠听到妹妹声音,不由自主的长松了口气,吸了一下鼻子,连忙跺了跺脚。
他转过头,就见两姐妹拉着手,领了几个丫环站在离他不远处。
姚守宁心思单纯,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仰头去看天空。
今夜虽无雾,但也没有月亮,云层极厚,挡住了星空,看上去灰蒙蒙的。
她纳闷道:
“没有月亮啊。”
她是个娇憨的性格,对人并没有防备之心,但姚婉宁却若有所思,目光透过姚若筠的身影,落到了屋里。
屋中传来柳氏与苏妙真说话的声音,看样子这两姐弟应该先二人一步,到柳氏房中了。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哥,你不会是在躲妙真吧?”
“那怎么能叫躲?”姚若筠一下就忍不住了,连忙辩驳:
“我只是不方便留在屋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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