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肯放得下?”老孙叹口气,“闺女,你年纪小,不知道这世上的真情难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芫娘闭着?眼睛又吃下满满一杯辣酒:“我放不下也不行,人?活着?,本就不是只有情情爱爱的事。”
“除非……除非他真能如前些日子若说,先保证不中伤云笈姐姐,又能将这婚约退去……”
她说着?说着?,忽然哽咽了一下。
那天他都被她气走了,气得再也没回?来过。
更?何?况她的这些要求,怎么可能成真呢?
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公爷,平日里定都是被人?捧着?的,如今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屈就她呢?
芫娘苦笑一声,忍不住酸着?鼻子重?新斟满杯子。
这一回?,饶是将辣口的杨梅酒一饮而尽,芫娘却也不觉得那么难以下咽了。
她草草将杯子搁在桌上:“师父,我困了。”
“我想先去去睡一阵。”
这一回?,老孙没拦着?她。
眼见芫娘已经走远,老孙方回?过头朝自己墙后?头望了望:“芫娘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
陆怀熠缓步走出露了面,斜倚靠在墙边:“我知道她担心?什么。”
“你叫她放心?,我已经跟家中摊牌,老头儿一怒之下已经将我赶出门了,我也不怎么想回?去。只要予我些时日,我定能给芫娘一个交待。”
老孙的脸色沉了沉:“我招呼可给你打在前头,要不是心?疼芫娘成日里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甭管你是什么国公府里头的世子,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想搭理你。”
“芫娘这孩子重?情,我在芫娘跟前帮了你,你要是敢对不起芫娘,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陆怀熠勾起唇角,随即提出一瓶御赐的陈酿太白液搁在桌上:“我舅父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替他查一桩案子,他就出面给我的婚事做主。”
“往后?我要是辜负芫娘,你把我剁了就着?下酒都行。”
旦日, 一贯早起的芫娘,破天荒地赖了床。
红芍在门外?头敲了半天门,却怎么都不见屋里头传来回?应,顿时心?下?发起慌来。
她忙不迭找来老孙, 商量之余, 索性将门踹开, 方见得屋中一片狼藉。
芫娘合衣趴在桌上,面粉, 油酥,藤萝花散落满桌, 中间还倒着个喝空的酒瓶子。
老孙拿着那酒瓶子瞧了瞧, 不禁皱起眉头:“这丫头,怎么连秋露白这么烧酒都敢喝?这哪是?她能喝的酒?”
红芍搀扶着芫娘将她搁在床上, 淘洗毛巾替芫娘擦干净脸上沾染的面:“芫娘,醒醒,你昨晚这是?干什么了?”
芫娘醉了一夜, 至此终于听着耳畔的呼唤生出?些星星点点的意识。
她望着红芍瞧了好半天,方瞧清楚眼?前的情形, 便笑着伸手在唇前比了比:“嘘。”
“红芍姐姐, 你小声点,可别叫我师父听见。”
这秋露白是?商老板送给师父的, 满共才两瓶,师父都舍不得喝呢, 昨儿被她一个人?喝空了,师傅不生气才怪。
老孙无奈地撇撇嘴, 低声嘱咐红芍照料好芫娘,随即不动声色地打理好桌上的东西, 转头去了门外?。
红芍难为情地望向身?后的老孙,才又回?过头替芫娘垫一垫枕头:“你才多大的人??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这东西好喝不成??哪能像你这么生喝?”
芫娘扁了扁嘴,使劲摇摇头:“红芍姐姐,这酒一点也不好喝,可是?不喝酒,我睡不着。”
红芍叹一口气,遥想起自己当初的经历,忍不住规劝道:“唉,你这又是?何必?”
“当初我也觉得只剩下?寻死了,可谁知道如今又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六爷有能耐,不会?当负心?人?。再说了,就算咱们都看错了人?,那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能找不见?何必要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不,才不是?因为他。”芫娘随即否认。
她有些语无伦次:“我如今只是?没有找到家里?人?,等我找到我爹娘和哥哥,我哥哥肯定会?揍他的。”
“哥哥说过,谁都不准欺负我。”
她委屈巴巴地皱起眉头,拽着被子踢了好几?下?:“可是?我爹娘和哥哥到底去哪了?我已经到顺天了,我都当了掌柜了。”
“我做了这么多藤萝饼,他们怎么还不来找我?我现在什么也做不出?来,他们再不来,我都不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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