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每天都在期望末日真的到来?
楼十一并不想跟一串数据共情,直白地回道:“我不喜欢有人做人体实验,可是在已经形成的事实面前,它们就是一串数据,对我来说,比起拯救这些无法改变的数据,不如砍几次幕后boss来得快乐,它们造成了这个结果,被打是应该的。”
两个观念不同的人注定聊不到一起,郁久霏默默转移了话题:“哎……对了,我刚想起来,新手关卡如果是希望之花被毁掉就算通关的话,那这个触手追着我,到底是要杀我还是想毁掉希望之花啊?”
“你这个倒是提醒我了,游戏给玩家的任务其实都是为了保证剧情往下走,攻略里的通关剧情是等到希望之花绽放,而背景故事里的希望之花是没有绽放的,也就是说,总有人的任务是毁掉希望之花,玩家守护希望之花绽放通关后副本会重置,相当于,原本该走的剧情就是毁掉希望之花。”楼十一忽然想起这条规则。
其实这个是副本的概念,新人守则里就说过了,副本就是重复一段故事,玩家从某个时间点进去,改变了某个既定事实后离开。
玩家离开后副本会重置数据,将一切恢复到玩家到来之前,下一次开启副本,玩家还会过同样的剧情、期望改变副本中已经发生的事实。
所以从玩家的角度来说,玩家手中的任务是一个改变剧情的剧本;而剧情本身,可能跟玩家要做的事完全相反。
简单来说,就是玩家的任务跟剧情有时候不仅可能没有关系,甚至还完全相反。
副本的背景故事里说希望之花没能完全开放,它的既定事实就是希望之花被毁掉了,玩家无论努力多少次,也只是改变了游戏重置的数据,改变不了副本背景故事本身。
郁久霏会想起这个规则,盯着楼十一看了许久,搓着手手问:“楼十一,你这么喜欢这个摇篮的话,等会儿你一路带着它怎么样?”
楼十一晃了下摇篮:“当然我拿着啊,等会儿那丑东西要是攻击你,我可以直接跑,它要是来攻击我,我就把它喂希望之花了。”
“诶?不至于吧?它又打不动你,要是它真的冲希望之花来,咱们跑快点不就好了?”郁久霏祈求地看着楼十一。
然而楼十一不为所动:“你犯病而已,又不是我。知道为什么人们讨厌圣母病吗?就是因为人会得寸进尺,你现在让我跑快点躲开就行,但凡我答应了,下一次你就会请求我说救救它吧。人性如此,你不能因为自己觉得它可怜,就期望全世界都陪你一起可怜它。”
郁久霏愣在原地,思忖良久,对楼十一认真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想到这个问题,你说得对,就算是生病,也不应该影响到别人,而且……其实我们都救不了它,即使在这一次未重置的数据里……可怜谁都会说,但事实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不管是郁久霏还是楼十一,都没有做实验的知识,哪怕有,有些变化也是不可逆的,就跟喝了百草枯后的肺会炭化一样,性质改变,无法逆转。
楼十一见郁久霏确实是在真心道歉,也有些无奈:“你也不用这么郑重地道歉,遇见问题希望有人能帮自己解决很正常,尤其是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不过,你确实有一整天没吃药了,都在睡觉。”
之前都在玩命,郁久霏上列车后难得安稳,算是安安稳稳睡了超过八个小时,接连忙碌,倒是真的没赶上吃药。
“是哦,我又漏了一天,本来是三个疗程的,现在老错过,疗程都对不上了……”郁久霏一边嘀咕一边急忙掏药出来吃。
吃过药后郁久霏又休息了半个小时,途中一直没遇见希望之花的黑长叶子,列车逐渐接近最开始上车的位置,在楼十一的探测里没发现那边有什么人,说明玩家跟黑长叶子都没追到这边。
列车停下来后郁久霏来到车门处,开门前回头看了眼窗户,发现那个肉瘤触手追了过来,它没有眼睛,不知道到底是在盯郁久霏还是希望之花。
郁久霏深吸一口,迅速打开车门,接着头也不会地往前跑,她一个人应对不了触手怪物,也无法去看楼十一直接干掉对方的场面,逃避反而成为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跑了二十多分钟郁久霏都没敢停下,不过她力气逐渐用尽,便开始放慢速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楼十一慢悠悠地躺在蓝光摇篮里,距离她不远。
触手怪物就在后面疯狂追着跑,吓得郁久霏又拼死往前跑,怒吼着问楼十一:“什么情况?它怎么还追着?”
楼十一慢吞吞解释:“我本来想着顺手喂希望之花的话,但是我忽然想起来,通道外面肯定围着不少人类,没有它,你估计没法出去。”
郁久霏立马明白了楼十一的意思,玩家们现在还是人类的身份,希望之花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他们肯定要找回来,外面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兵力。
可如果有这个触手怪物在的话,玩家们肯定先对付怪物,在他们看来,游戏里的一切都是可以处理掉的,包括输了的队友。
“万一、玩家、连我一起崩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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